色,甚至很有當地特色,一路從前廳走過,完全透著一股武學風範,足見北疆全民尚武的風俗。
但是等到了後院開始,像是有一條清晰的分界線一般,劃分出另一個世界。
不同於前院的大氣磅礴,後院則是雅緻婉約,特別講究,幾乎一步一景,處處都體現出工匠的巧思,亭臺樓閣,花鳥蟲魚,小橋流水,各種景緻都不缺。
李管事每經過一處,都能帶到程亭鈺。
“北疆的夏季雖短,但是大爺說您喜歡泛舟湖上,便讓人開闢了大片池塘,等夏季時,在裡面種上滿池荷花,您可以泛舟來採蓮蓬。冬季的時候,也不怕浪費,湖面結冰,滿地皚皚白雪,您與大爺在前面的亭子裡圍爐煮茶,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前面就是梅園,北疆的梅花與望京的品種不同,北疆百姓也更愛紅梅,武鳴將軍曾說北疆的每一寸土地幾乎都被血浸泡過,哪怕再腥臭不堪,也不要恐懼和絕望,因為這片土地能開出全大燁朝最殷紅的梅花,也能養出最堅強勇敢的百姓,勝利終將屬於我們。”
一行人走進梅園,果然入眼就是一片殷紅,梅花的花朵偏小,可是當它們聚集在一起時,卻紅得那樣耀眼,不可忽視。
猶如烈火,在嚴寒中盛放,似乎其他的花卉,在紅梅面前都黯然失色,不敢與其爭鋒。
溫明蘊看得入神,忍不住感嘆這位武鳴將軍,當真是一個有勇有謀的人,他不僅給北疆帶來勝利,還給陷入戰爭苦海的北疆人民們,注入風骨。
哪怕武鳴是常勝將軍,但光靠他一個人,守不住北疆這塊地方。
唯有讓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百姓,變得鐵骨錚錚,士氣高漲,哪怕有一日他不在了,這裡也能一直堅守。
“武鳴將軍沒來之前,北疆是一盤散沙,哪怕北魏只有幾十人,就能輕易開啟城門。所有人都猶如驚弓之鳥,被嚇得魂飛魄散,連脊樑都彎折了,哪怕聚整合千上百人,卻也被人輕易擊敗,潰散而逃,如今完全不同了。”
李管事對武鳴將軍顯然也很佩服,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程晏聽得雙眼冒光,立刻急聲道:“武鳴將軍不愧是戰神,以紅梅喻人,讓這北疆百姓如紅梅一般,在灑滿鮮血和仇恨的土地上,努力地挺起脊樑生活。李叔,這府裡還有什麼是與武鳴將軍有關的,您快多說說,我愛聽!”
他這個叛逆少年,一遇到武鳴的事情,就變得無比乖巧好學。
甚至平時在學堂裡,把文章寫得狗屁不通,但是到了誇讚武鳴的時候,卻能妙筆生花,還說出這樣一番文縐縐的話來。
李管事神色一僵,忍不住輕咳一聲,低聲道:“少爺,這院子與武鳴將軍無關,全都是大爺為了夫人建造的,花了無數心血。稍後看到您的院子時,您再問我,如今還是得問過夫人的感受。”
“夫人,您覺得這梅園如何?”
他三言兩語打發了程晏,立刻轉向溫明蘊。
“很美,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您再跟我來,前面還有果園。大爺說您愛吃各色水果,北疆雖然土地貧乏,不如望京的地質,但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還是有不少當地特色的,這裡有種朱果,全身赤紅,口感酸甜……”
李管事再次邀請她往前參觀,這嘴裡就沒停下來過。
溫明蘊也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頭附和,臉上的表情輕鬆又愉悅,顯然她對所看到的一切十分滿意。
程晏左看看右瞧瞧,忍不住撇嘴,不知為何,他這心裡泛起一股不爽。
“李叔,這院子建造得是不錯,但依我看,爹只是隨口吩咐一句,上下碰碰嘴皮子吧,其實這些巧思還是您和工匠一起溝通設想的吧。以他的個性,連書房都那麼簡陋,根本不像有這玲瓏心思的人,您就不用替他遮掩了吧?”
他的語調上揚,明顯透著找茬的意味,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的酸意。
“少爺,這話您可不能亂說,我一介粗人,前半輩子就是個泥腿子當兵的,除了打仗什麼都不會,後來是老爺和大爺賞識,給了我活路,讓我認識了幾個字,在府上幹活,又見我衷心,提拔成了管事,但實際上對這些金貴的東西還是兩眼一抹黑。”
李管事連忙澄清。
“李叔,您就不用謙虛了,這般如數家珍,肯定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夫人又不是小氣的人,您直說,讓她賞你!”
程晏還是不信。
“夫人,少爺,我之所以懂這些,全是大爺一回府上就唸叨,他還畫了圖紙,就在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