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不止,已然覺得筋骨未開,難受得很。
“老大呢?我要找他過過招。”
他直奔主院而去。
不過到了門口卻被人擋住了,攔著他的正是武鳴將軍的親兵,他輕聲對於鍾解釋:“於將軍,武鳴將軍出門了,他讓屬下告知您,若是又是替他兜著些。”
於鍾一聽這話,瞬間暴躁不已。
“他怎麼——”他的聲音猛然放大,但是想到這是保密之事,立刻又壓低了嗓音:“又跑了,之前跑還知道提前通知我,現在直接先斬後奏了。不是,我就奇了怪了,望京據點裡到底有什麼香餑餑,值得他三天兩頭跑過去,別是哪裡冒出來的狐狸精吧,把他勾得連正事兒都忘了!”
“這可是在天子腳下,北魏那幫狗日的東西,天天盯著他,他之前差點被逮到,就這還往外跑,那是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啊……”
於鍾對他意見很大,顯然也是憋得很了,埋藏在心底的怨念傾倒出來,那一時半會兒都停不了。
雖說這吐槽得是武鳴,但是親兵好似自己被訓,忍不住帶著幾分討饒的表情。
“於將軍——”親兵打斷他的話。
於鍾撇撇嘴:“喊什麼,我還沒說完呢!這要是換成別人,早被軍棍伺候了,他還一意孤行,等他回來,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跟著他來望京,可不是被他撂在一邊當空氣的,他到底去做了什麼,總得透露幾分……”
“看樣子於將軍積怨很深啊。”
一道調侃傳來。
“那是當然了,老大不幹正事兒,成天往外跑,我心裡能不難受啊,誰想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坐牢!”
於鐘下意識地附和一句。
只是他說完之後,瞬間意識到不對勁。
這話並不是從親兵嘴裡說出來的,而是從身後傳來的。
而站在他面前的親兵,則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身後,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詭異感。
他再回想一下方才熟悉的調侃聲,瞬間辨認出來,正是被他罵得狗血淋頭的當事人。
“老大,你回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去接您啊!”
於鍾轉過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掛滿了笑容,完全變成了一副狗腿樣兒。
“不敢當,於將軍如此勞心勞力,我怎敢多麻煩你。”
他語氣真誠地道。
於鍾腿一軟,差點就把持不住跪下來。
倒不是他慫,而是武鳴積威甚深。
於鍾以前的生活閱歷,註定他是個刺頭。
在北疆那種亂世之下,手段不狠的人都死絕了,而活得好的人,大多手上都沾了人命,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能為了混口飯吃,成為“三姓家奴”,但實際上當他拿到銀錢之後,立刻翻臉不認人,從來沒有服過誰。
當初武鳴想收用他,於鍾自然不服,武鳴只有武力壓制。
可是於鍾就是個滑不溜丟的泥鰍,沒臉沒皮,今日打不過認輸,等到武鳴一走,他要麼鬧事,要麼逃跑,當時鬧得極其難看,在軍中影響也極差。
而武鳴為了制服他,就是一個勁兒地打。
今天跑,明天抓到就打得更兇,服軟之後他再跑,再被抓到捱打,往復迴圈。
每一次武鳴都會給他武器,兩人公平對決,但於鍾都輸得慘不忍睹,之後就是被動挨打,並且每一次被抓到,他都捱打得比上一次更兇猛。
再刺頭的人,也被打服了。
於鍾後來成為並肩作戰的戰友,武鳴對他也有了好臉色,不再打打殺殺,哪怕是對決也點到為止。
但是猖狂上天的於鍾,一見到武鳴翻臉,他這心底還是發怵,當初被捱打都形成了心理陰影。
他也只能在背後耍耍威風,若是當著老大的面兒,他乖得跟條狗崽子似的。
連成年狗都不算,只能是狗崽子,就乖到這個地步。
“老大,我錯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就嘴巴厲害。三分功夫吹成十分,我也是擔心你,沒有別的意思!”
於鍾立刻認慫,連掙扎一下都沒有。
旁邊的親兵早已見怪不怪,畢竟於鍾將軍在老大面前,非常擅長變臉,當然於鐘不承認,直說他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少貧嘴,換身衣裳,跟我進宮。”
武鳴擺擺手,不願與他多糾纏。
“這會兒進宮作甚?是望京的據點出問題了?”
於鍾滿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