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幫上忙?”宋老頭反問。
到了這個時候,說句不恰當的比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第二天,我帶著老婆和豆豆,開著祝子君別墅裡的車出去逛了一圈,不為什麼,只是為了感受下普通人的生活。因為我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動靜。
照理說,這個時間點不應該擅自外出,但祝子君大概能夠看透我的心思,便隨了我的心願,只不過全程都有老禿驢陪著而已。
好在並無意外發生。
時間過得很快,終於到約定的時間了。
為了防止老婆多想,所有人都三緘其口,保持著沉默,沒有告訴她我們的計劃。當晚,祝子君給了我一劑藥,讓我倒入老婆的洗腳水裡,這藥有奇效,洗完了腳,老婆便沉沉睡去。
我抱著豆豆下了樓。這小傢伙,不知道是不是有預感,過了十一點,還興奮的像個猴子,左顧右盼,以為我要帶她上哪玩去。
我們進入了地下室。這是個見方五六十平的正方形空間,正中擺放著一個普通的方桌子,四周點滿了蠟燭,空氣中洋溢著一股草藥的清香,牆壁上貼著一些道符。除此之外,我倒也沒見什麼其它稀奇的玩意兒。
關鍵看人,而不是看法器,我突然想起了四眼最初時和我說過的這句話,如果來個糙漢就算操著關公大刀去都沒用。
這是很有道理的,越簡單,才越能顯示水平。
祝子君使了個眼色,我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便將豆豆放在了桌子上。豆豆前後看看,見著我要離開,便伸開雙手,要我抱。
我一狠心,不去理她,往後退了一步。見她蹣跚的樣子,都要從桌子上摔下來了。
“沒事兒!”祝子君點點頭,老禿驢心領神會,用佛頌在桌子的周圍,罩起了一道金光,將豆豆封在了裡面。
我心中不安,畢竟“嬅”的本事兒,我見識過,一旦惹怒了她,對我們--乃至對豆豆有了什麼不利,都是不堪設想的後果。
宋老頭掏出了小荷包,我看不到“無形”,但那攝靈獸已然在了桌子的左後方。老宋再掏出那枚鬼靈丹,嘴裡唸叨著什麼東西。這時我才發現,其實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緊張。共廳諷扛。
那顆黑色的鬼靈丹,慢慢的升到了半空,通體閃著幽幽的熒光,表層還縈繞著一絲黑氣。緊接著,攝靈獸射出來一隻血紅的眼睛,眼睛在空中碎化,幻化成一道血色紅線,嘶的一下又射進了鬼靈丹內,另一邊“無形”也沒有閒著,只不過我的肉眼無法觀察到它正在如何起作用。
兩邊齊施力,頓見鬼靈丹扭曲變形,最後竟然氣化成一陣黑煙,圍著豆豆繞行,“嗖”一聲響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陣黑煙,仿若玄色利劍,從豆豆的眉間祖竅鑽入,直落丹田。
豆豆毫無知覺,只不過在瞬間突然定住。而眼前再現奇景。我似乎能夠看見的豆豆的體內,看見她的骨骼,看見她噗嗤噗嗤跳著的小心臟,它們若隱若現,彷彿我的眼睛,突然多了透視的功能。
“怎麼會這樣?”我趕忙問道。
“彆著急!”祝子君擺手安慰我道。
那道黑色劍光順著丹田繼續往下,直奔腿骨上“嬅”字的所在,而之後,卻再也看不見劍光如何與“嬅”字,相遇相搏。
會發生什麼,會發生什麼?
我的心懸到了嗓子眼,等待著接下里的變化。
可突然間,豆豆小臉卻被憋的通紅,眼睛上翻,露出駭人的眼白,渾身上下都在顫抖不已,彷彿中了什麼邪!
“喂,豆豆這是在幹嗎,怎麼不太對勁!”我急著喊道。
“治病需除根,這是個艱難的過程。”祝子君面無表情的說道。
“媽的,這還叫沒事兒!”我就要往前衝,卻被祝子君拂袖一揮,一股子氣浪,將我生生的打退了好幾步。
“再堅持一下!”祝子君說著話。
豆豆已是滿頭大汗,一道紫光從她的天靈蓋升騰起來,紫光散成點點熒光,轉瞬間在我們的面前似是布起了一層薄薄的光影之牆。
這種情況,我似曾相識,當時的搵仔鬼正是用它的鬼靈,化作記憶靈,向我們述說著它的故事。
難不成,在“嬅”被逼出來之前,我也要看到幾千年前發生的場景嗎?
光影之牆,時明時暗,一會兒的功夫,我便看見畫面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手持粗陋簡單的石刀棍棒,腰圍獸皮,自從四面八方鋪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