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必然也是這樣看我的,對不對……”
她說到這裡,終於難以抑制地哽咽了起來。
南宮瑾終於又將劍指向了獨孤忱,“我原本還不怎麼想殺你的。”
“呵,而今你為了我說破此事也非殺了我不可,對不對?”獨孤忱哼笑了一聲,介面道。
“可惜少館主而今若要動手,不嫌晚了一些麼?方才你若是出手,我難免一死,青姑娘也難免一死,可好歹她到死還能把你當個好朋友好兄弟呢。你而今再動手,我倆即便死了,青姑娘恐怕到死也依舊不能瞑目哩。”——他自個兒即便是死了,也偏要讓旁人不好過。
“我看未必。”豈知南宮瑾話音一落,已動手了。
只因獨孤忱的左手雖依舊擱在二兩青的頸側,卻已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而他額上的冷汗已多得能滴了下來。不論他先前是否中了“毒掌神君”的毒,而今他身上蠱毒發作,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南宮瑾的劍很美,堪得上翩若驚鴻,矯若遊龍。二兩青自然見過他使劍,可眼前的劍招卻仿似從所未見。
可惜,這麼美的劍招,卻是殺人的絕招。
這一劍迎面而來,那劍身幾乎是貼著她的面頰往後刺了去。劍光婉轉,映在她眼裡,可她瞧得分明,迎面而來的南宮瑾卻並未瞧她。不知他是不忍,亦或是不敢?
凜冽劍氣幾要擦上了她的面頰,下一刻,她聽見利刃裂帛之聲。
二兩青此刻依然動彈不得,可她的脖子卻也未被人擰斷。
獨孤忱呢?他的指尖豈非原本就在她的頸側?南宮瑾陡然發難,他豈非一指便能了結了她?
獨孤忱瞧見南宮瑾動了,自然也動了。
他橫過手腕,輕輕將二兩青推了開去。可這輕輕的一推,卻仿似已花了他極大的力氣,以至於他咬緊牙關將她推開了去之後,竟再無半分力氣,只能直挺挺往後倒了下去。
——南宮瑾的這一劍,便自他脅下直直穿了過去。
這詭異的夜晚,那麼多人想要的獨孤忱的命,彷彿立時唾手可得。南宮瑾這避無可避,美輪美奐的一劍,終於刺入了他的身體。
可獨孤忱會死麼?
二兩青的一顆心突然提了起來。只因她原本以為,獨孤忱這樣的人是絕不會死的,方才兇險連連強敵環伺的時候他都能談笑風生舉重若輕,彷彿一切都在他計算之中。就連他挾持著她的時候,亦半點不似生死關頭。
獨孤忱要死了麼?
二兩青的面上,已濺上了鮮血。即便是再無法相信,事實也已擺在了面前。
南宮瑾的第二劍,亦朝著獨孤忱的頸項削了下去。她依舊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瞧著這一劍斫下。
這一劍若是得手,獨孤忱必然活不成了。
獨孤忱面對著眼前的這一劍,究竟在想什麼,她不得而知,可她此刻心中所想的卻只有一件事。
“住手!”她大聲喊道。
這一聲喊,令得南宮瑾身形一頓。可也不過這麼一頓而已,到他再想動手的時候,卻不能夠了。
只因他身後的石桌子爆竹似的炸開了。
石桌子怎會炸開了?
這自然沒人能想到。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炸開了的石桌子底下,蹦出了一道人影,這一道人影迅疾如電,直直射向了南宮瑾。
南宮瑾的反應已算得上迅捷了,可他急急回劍相護,卻仍是慢了一著,生生中了對方的一掌,面色鐵青,退到了二兩青身邊。
幾顆碎石子濺到了二兩青身上,這點點疼痛方才讓她回過了神來。
此人自石桌子底下蹦了出來,竟自先一拳打散了石桌的一角,令得它狀似“炸”了開來,此種內力功法,自然駭人聽聞了。
可最讓二兩青驚訝的是,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浪子。
先前他著了道兒,被獨孤忱隨意地踢到了桌子底下,這她自然知道,可浪子怎麼竟會自石桌子底下突然蹦出,大發神威呢?
獨孤忱的毒,難道竟是假的?
“……好俊的功夫……”獨孤忱此刻面色慘白,卻終於自地上坐了起來,“只是……運功調息……卻是花費長了些……”他說著閉起眼,咬牙在自己傷口周圍點了穴止血。
“那自然也是因為你下的毒太厲害不過!”浪子斥道。
這一回獨孤忱卻不再答話了。
“原來你不是來尋他麻煩的。”南宮瑾嘆道,“原來你們早已是朋友了。”他言談之間,仿似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