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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了謝府便有人迎了出來,引著車駕進了府裡去。到了正房前,才被皇帝非常丟臉地強著從車上抱下來,閤府上下跪成一片,小聲地向我們請安。皇帝示意眾人平身,我才發現雲逍也到了。互相致敬之後,皇帝笑著說:“你來得倒早。”
“本來想約了晏兄一起來,他有些不放心,所以出城去迎了。便讓臣弟先來接駕。”雲逍的眼神在我身上劃過,然後微笑著說。
“我看他擺個攤都可以算卦了。”皇帝搖搖頭,然後轉頭對一個穿著看起來像管家的男人問道:“兄長何時回來?”
“回稟萬歲爺,剛才有人來報,說少爺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那管家又磕了一個頭,神情有些激動。
“不必如此,既然是微服,又是皇后孃家,就按照家裡規矩,稱呼小姐、姑爺便是。”皇帝一臉和悅,看向我道:“累了嗎?若累了,便回你閨房躺一會兒,等兄長回來了,我打發他們去找你。”
“哪有那麼嬌弱了,就算休息心也定不下來,還是就在這兒等吧。”我搖搖頭,跟著他們一起走進正廳。暗香和疏影早佈置好了一處舒服的位置,讓我坐過去休息。
“前幾日聽說嫂嫂染恙,如今可大安了?”雲逍看著我,眼神溫柔如水,禮貌地問道。
“不過些許小恙,有青青調養,早已經無礙了。倒是有勞叔叔掛心。”我也更禮貌地欠身回應,一派淡然如水。
一時無以為繼,皇帝大人找了個東北軍情的話題,兩個人又聊上了。我則一門心思看著門口,就等著謝朝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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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爺,小姐,王爺,少爺回來了,馬上就到門口了。”管家跑了進來回報。
我站起身,動作過猛,引來一陣暈眩。略微一晃,便落入了皇帝的臂彎之中。我定定神,站直身體,儘量小心地避開和他的身體接觸,說道:
“我沒事,只是起猛了。”
皇帝皺著眉,不容拒絕地扶我坐下,說道:“你還是給我坐著吧,就到門口了,這人還能飛了,若不放心的話,就讓阿逍去迎一下。”
由於姿勢的關係,他背對著雲逍,我卻與雲逍正面相對。略偏過身子,從皇帝的身側探出頭,正對上一雙怔怔的眼,見我看他方才回過神來,垂下眼睫不肯與我對視,被遺忘在空氣中的手臂像閃電一樣收回,在身側緊握成拳。
皇帝側過身,說道:“阿逍,替你嫂子跑一趟,再叫上風姑娘,讓她也跟著去。”又轉過頭看我:“這樣你可放心了。”
還好所有的宮人都被安排在偏廳侯命,否則這些雙眼,以後要如何自處,又如何見他。我只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微微一笑:“如此,便有勞王爺了。”
“是!”他應了一句,退了幾步,才轉過身,離去的腳步有些倉促。
單獨相對的沉默更讓人焦灼,我看著門口,只覺得時間好像走得特別慢。好容易才等到謝朝陽高大英挺的身影出現在正廳門口,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臣謝朝陽參見皇上,皇后娘娘。”謝朝陽拜倒在地,晏殊也跟在他的身後,向我們行禮。皇帝道:
“你還有傷在身,快快免禮。這次算是朕陪皇后歸省,又是微服在外,兄長不必如此拘束。”
我這次吸取了教訓,慢慢地起身,不理他們男人之間的寒暄,直接走到謝朝陽面前,輕輕托起他看似完好的右臂。
“不過是皮外傷,如今已無大礙,不用擔心。”謝朝陽任由我抬起他的胳膊,醇厚的嗓音和暖似春風。我不搭理他,這些男人一個個別的沒學好,這粉飾太平的功夫,卻是一個賽過一個,如果真的信了他的話,母豬也能飛上天了。轉頭對青青道:
“拆開,看看到底如何了。”
“這如何使得,妹妹身懷龍裔——”謝朝陽急忙阻止我。
“這傷既是為我,我又如何看不得?我還沒有脆弱到那種程度。”我轉頭看向青青,語氣堅決:“拆了!”
“拆吧,不讓她看看,她是不會放心的。”皇帝嘆了口氣。
我親自捲起他的袖口,露出裡面的胳膊來。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整個小臂都是在白布的包裹之中,這樣的傷,他還能面不改色的和我說“小傷”!青青拿起剪刀,小心地把白布剪開,一條長長的刀疤出現在眼前,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