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品,是順天順勢而降。”莫璃略帶著幾分震驚從莫老太太那走了出來,她從不知原來莫家還有過這樣的輝煌,只是那段歷史距今太過遙遠,中間又出過一段很長時間的斷層,如今別說是她,估計就是本家那邊也沒幾個人是知道的。而且此後十年,那片桑園裡並未出過天蠶,只是……莫璃想了想,又微微皺起眉頭,總覺得好像還有什麼被忽略了。算了,如今也沒必要琢磨那麼久遠的事,還是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要緊,莫璃輕輕吐了口氣,就暫時將此事擱下,然後往前院走去。
“公子,莫姑娘來訪。”平安去應了門後,馬上就小步跑到謝歌弦這報了一句,“我已經將莫姑娘請進來了。”亭中的謝歌弦還是如往常一般,一個人下著棋,此時他正在思忖著下一步,略有些遲疑的時候,忽然聽平安的話,他便抬頭道:“快請。”莫璃跟著平安進了亭子後,便瞧著謝歌弦從棋案後面站起身朝她頷首一笑:“幸得我今日告假,不然姑娘這一趟就白來了”
此時還未真正到深秋時節,但這亭子裡竟就燒起了火盆,只是這人也是奇怪,若是嫌冷,為何又在這透風的亭子裡一個人下棋。莫璃朝謝歌弦點頭後又打量了他一眼,便見他已換上初冬的衣袍,重錦的深衣外還套了一件闊袖的紫緞罩衣,衣緣和衣袖上皆綴有華貴的黑色風毛。或許是閒在家的關係,他發上未戴冠,只用一條與衣服同色的錦代束著,垂下的長髮落在肩上,看著有些隨意,但襯著那張俊臉,卻有種說不出的風流貴氣。
“冒昧前來打擾,望謝公子莫怪。”莫璃話一出口,又頓了頓,然後道,“或者我該稱呼謝公子為謝大人?”謝歌弦淡淡一笑,請莫璃在自己對面坐下後才道:“什麼大人不大人,我不過是掛個閒職罷了,姑娘若不見外,直呼我的表字元白即可。”莫璃沒什麼表示,只是垂眼看了看案上的棋盤,然後停了一會才道:“謝公子真有雅興。”謝歌弦看了她一眼:“姑娘可願與在下對弈一盤?”莫璃輕輕搖頭:“我不會這個。”謝歌弦打量了她一眼,正好這會平安送上茶,莫璃接過道了聲謝,然後又往亭外看了一眼,紅豆正一個人候在亭子外,阿聖沒跟進來,只在外頭的馬車上等著。謝歌弦便吩咐一句:“平安,請莫姑娘的丫鬟到側廳那坐一坐,再去外面將阿聖請進來。”莫璃忙道:“謝公子不用這般客氣。”
“應該的,那日多虧姑娘和那位兄臺,不然在下如今哪還能好好坐在這下棋品茶。”謝歌弦待平安領命出去後,又打量了一身素白的莫璃一眼,然後嘆一聲:“莫掌櫃的事很讓人惋惜,希望莫姑娘能節哀順變。”莫璃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手裡氤氳的茶水,沉默下去。謝歌弦也不問她為何而來,重新執起一粒白棋,思忖了一會就輕輕落了下去。阿聖從外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亭中的那兩個人影。
秋日的陽光下,精巧的涼亭內,硃色桌案,青銅火爐,暗金坐墊,青華茶盞,衣著華貴的男子丰神如玉,素衣墨髮的女子顏色無雙。阿聖往亭子那看了幾眼,便問了平安一句:“是我家姑娘有事叫我?”“不是,是公子請壯士進來坐的,說是讓壯士在外面等著太失禮了。”“叫我阿聖就好。”阿聖有些怪怪的看了平安一眼,然後左右看了看,“沒事那我就在這等著。”他說完便自行走到一邊的走廊那,往欄杆上一坐,然後接著管平安打聽道,“你家公子整日裡都這般閒著?”“不是,公子有公務要忙的,只是今天身體不適,告了假。”平安笑著回了一句後,就道,“你還是進側廳坐一坐吧,你就坐在這,一會公子該說我了。”“說不了你,你去吧,不用管我。”阿聖說著就趕蒼蠅似的朝平安擺了擺手。平安正要勸什麼,結果紅豆卻從側廳那走了出來,然後就快步走到阿聖這道了一句:“你也進來了,姑娘叫你了?”阿聖搖了搖頭,眼睛卻看著亭子那邊,紅豆也往那看了一眼,然後就嘆了口氣:“也不知姑娘這次能不能唬住那些老爺子呢,早上我在前廳外頭聽了他們那些話,心口一直就怦怦跳著。”平安站在那看著這兩人,一時走也不是停也不是,紅豆說完後就瞅了平安一眼,愣了愣,然後小聲道了一句:“我在說我們小姐家的事呢。”平安無語地看了紅豆一眼,心道這還有一個比自個更愛多嘴的,但他面上卻是禮貌地笑了笑,然後轉身避開了。
亭子內,謝歌弦手裡拿著一粒黑棋道:“眼下白棋勢大,對黑棋有摧枯拉朽之勢,黑棋機會不多了。”謝歌弦說著就將那粒黑棋放在莫璃前面,然後拿著扇子往棋盤上的一個位置指了指,“不過也還沒走到絕路,此棋若是落在這,藉著前面佈下的勢,輕易便能吃掉兩粒白棋,然後由此給自己爭取到喘息的機會。”莫璃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