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書房外,她停下了腳步,“你們知道我今日要回府?”
“是。 ”贏載文地笑容突然有了一些變化,他的目光四周滑動,“前日宮裡已經傳來了旨意,說是小小姐今日要回府,讓咱們準備…… ”
“是誰來傳地旨?”
“那公公從未見過…… ”
糟了,嫣然心中閃電一般雪亮,中計了,定下這個計策的人。 不僅僅是把自己算計在內,包括爺爺、包括爹和姬無塵統統都算計進去了,“爹去了衙門?”
“是啊!”
不及對滿面疑惑的贏載文解釋,嫣然飛快的轉身,“福安,快走。 到衙門去。 ”
趕到刑部衙門,正逢衙役們列班,心下微安,這個時候,爹必須在呆在衙門裡,待福安滿面頭急汗,一臉焦急的跑出,嫣然心急速的下沉,沉到無法知底的深淵,“娘娘。 今日仲爺沒到衙門。 ”
頹然地坐在轎中。 災難即將發生,就在今日。 就是上京城中,不知什麼時候,這張針對贏家的大網就已經徐徐展開,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內,自己真是蠢,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及有任何的應對想法,已有人貌似恭敬的在轎外低聲道:“庶人,皇上請庶人即刻回宮。 ”
市囂聲越來越遠,及至最後,竟然鴉雀無聲,道路兩旁站滿了披甲的軍士,如臨大敵一般,到了宮門,徑直到了禁宮的外牆下,姬無塵身穿龍袍,滿面笑意的站在牆下,並無驚惶之色,一見嫣然,甚至快步上前,親手掀起了帳簾,“嫣然,快來,好戲就要上演了。 ”
被姬無塵緊緊執著手,快步地走上外牆,姬無塵的手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灼燒得嫣然寒冷如冰的手將要融化一般的疼痛,那疼痛從指間一直傳到嫣然的心中,燃燒在嫣然地眼裡,她和姬無塵並肩站在外牆的城樓裡,看著戒備森嚴的街市。
“嫣然,餓了嗎?”姬無塵執著嫣然的手,走到並排擺放的椅前,輕輕扶著她坐下,又細心的為她斟了一杯茶,“嫣然,你一早出宮,餓了吧,用點兒點心,戲,馬上就開鑼了。 ”
點心的香味兒撲鼻而來,冒著騰騰的熱氣,想必是新近出爐的,茶中的茶水碧綠,望之令人生津,姬無塵地笑臉如此時滿城怒放地春花一般燦爛,他輕輕的撫著嫣然冰冷地手,“嫣然,雖然已經春暖,天還是冷的,看你的手多冷。 ”
手冷嗎?心更冷吧!遠處有滾滾的塵煙,首先是一柱黑煙沖天而起,隨後是第二柱、第三柱,然後就是明亮而絢麗的火光將天空映照得一片通紅,那是爹背後的那股力量正在營救爹,營救嗎?那麼的諷刺,是把贏家送進火坑吧!
忍不住就要起身,可是姬無塵的手就像一個烈火熊熊的陷阱,將自己控制在他掌心,他微笑的觀察著自己的神情,“嫣然,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最漂亮嗎?”
緩緩的轉頭看著他微笑的臉,那張和問風有七成相似俊美的面孔上也有不安,可是他隱藏得深,看得不真切,轉瞬便消逝了,只有滿面虛偽的關懷,“你一定不知道,你最漂亮的時候,就是你生氣或者恐懼時…… ”
此時,喊殺聲已經隨風傳來,不知有多少的人,這般浩大的聲勢,令人聞之心驚,甚至連姬無塵面上都浮出了驚慌,“嫣然。 咱們來看看火勢,上京城許久沒有這麼熱鬧了,還記得嗎?小若出生那一年,楚韻歌為你慶賀生日,那漫天的煙火,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說今日上京城地大火和那夜的煙火相比如何?”
說話間。 火勢越加的猛烈,而且似乎靠得越加近了。 喊殺聲震耳欲聾,姬無塵執著嫣然緩步走到城樓邊向下張望,宮門開啟,禁軍整齊的列隊而出,九門府的守軍也悠閒的聚集在遠處,看樣子,初時姬無塵並沒有立時令人阻止暴動。 難道他已經成竹在胸?
“皇上,都準備好了。 ”王喜滿頭大汗,站在牆樓口,聲音雖大,卻被風吹散了,嫣然覺得他似乎在耳語,忍不住轉過身,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 可是姬無塵搖了搖手,王喜快步下了城樓,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站在城樓向下張望,穿著紅衣的軍士迅速地離開皇城,然後宮門吱吱作響,轉眼便緊緊關閉。 心裡微動,也許姬無塵知道訊息不比自己早,所以迎戰得才這般倉促。
果然,禁軍和九門府的守軍並沒有完全阻止暴動,遠遠看過去,城中一片混亂,不知有多少無辜地百姓受到牽連,姬無塵仍然執著嫣然的手,滿手的汗,他雙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