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倫身上穿著的衣服相當名貴,短髮相當整齊,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中年男子特有的成熟魅力,中逸看得相當欣慰,汪承把他照顧得相當好……。
「中逸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白德倫問道,聲音相當平靜。
「爸你過得好嗎?奶奶過得好嗎?他們有沒有給你們找麻煩?」
「孩子你放心吧,我和奶奶都過得很好,邵先生和殷先生都對我們很好,他們給我五百萬的安家費,還讓人在郊區幫我們蓋了一棟三樓的洋房別墅,前面還有花園、有噴水池,還有一輛進口車──你知道阿爸以前的車子都是沒牌照的贓車,現在總算有輛有號碼的進口車了,以後如果你願意你可以跟我們一起住,我們全家人住在一起,祖孫四代和樂融融……。」白德倫說的懇切,人老了話變多了,以前見到中逸時就算心中在乎,也擠不出幾個字出口,現在不一樣了,經歷的事多了卻反而多愁善感起來,也正如此才會千方百計的要到邵燁他們的電話,對於眼前這個孩子,不是說一句虧欠就能還清的。
「好。」中逸苦笑的回答,但真能全家團圓嗎?這個夢簡直比天方夜譚還虛幻。
「中逸你過得好嗎?」白德倫問道。
「我過得很好,他們都對我很好非常寵我,只是兩人的獨佔欲都有點嚴重,您剛剛也看到了,他們有時會為我爭風吃醋,讓我有點小煩惱。」中逸笑著說,深深的小梨渦映在臉頰右側,笑得很幸福。
「你還想騙我吧,我人是老了,可眼睛還沒瞎……。」白德倫突然抽了一口氣淚流了出來。
「爸爸…。」看到父親哭了,中逸連忙拿紙巾幫他拭淚,卻在急忙中牽動身下,內穴被捅的一陣徹骨的巨疼,但他臉色依然不變,只能從他額頭上冒出的汗珠,看出他的螫騰。
急忙中父親的手握住了他,也是扶住了他,兩手相疊古銅握住嫩白,更顯出中逸手腕的柔弱無骨,白德倫的另一隻手,越過他的紙巾來到中逸的脖子上,輕輕撫著那兩指寬的雕花項圈,語氣平淡的問:「戴上多久了?我記得五年前的見面就有看到……。」說完白德倫兩頰的淚水度滑下,他的手嶔巡著項圈突然找到一條細緻的鎖鏈,中逸的手立刻按住他:「父親…。」
不想讓父親繼續追問,中逸的手定定的按住白德倫。
「不要緊的我沒有你想像中的柔弱,況且吃苦的人是你,我這做父親的什麼忙都幫不上,可是中逸,我看的出來你在慢慢死亡,別忘了,我也有過想死的時候,只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你?是不是你還沒有把心交出去?」白德倫問著。
「心不能交出去,一旦交出去了就不是自己了。」中逸淡定的說。兩個人分開了些距離,重新坐下,父親的話讓他突然感到冷意,心想是不是我跟他們好了,父親的心裡就會好過一點?。
「中逸爸爸不是自私,只是希望你活下去,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我看你這樣子我怕你有一天會承受不住,所以我才這麼說,就算欺騙都好,試著讓他們善待你吧。」白德倫苦口婆心的說著,中逸只覺得諷刺,卻不加以反駁。
「你總是這樣,不自覺得露出忍耐的表情,不知旁人看在心理多苦……難道你希望父親對你說冠冕堂皇的假話嗎?我真的救不了你啊!既然我們無法擺脫這個宿命,為什麼不坦然接受他?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弱肉強食,只有順服強者才會讓自己好過一點。」
「……難道我還不夠順服嗎?」
「可是你的心、你的眼神,都還在反抗啊,說不定他們就是喜歡你這麼倔,等到你順服了反而覺得你沒趣,一腳把你踢開讓你自由……」
「如果這樣你當初為什麼要逃十四年?」
「人老了越來越怕死,也越來越怕生離死別,跟年輕時想法都不一樣了……中逸你讀過《基度山恩仇記》這本書嗎?基度山伯爵年輕時曾經被朋友陷害,坐了十幾年暗無天日的冤獄,還在獄中險些發狂,可是他終究憑著過人的意志活了下來,而且還……」
「夠了!爸爸,基度山伯爵下獄時會動不動就讓人捉去強姦嗎?」中逸氣得全身發抖,禁不住的衝口而出,一說出口時才發現失言了,於是低著頭暗自後悔。
「果然是白家的好孩子,只是過份要強,終究是會吃虧的,還記得爸爸的身體嗎?」白德倫溫言問著,中逸驚訝的抬頭看他。
「雖然是很醜陋,但既然是自己的身體,就不需要逃避。」白德倫說著,慢慢地站了起來,解開了名貴的襯衣,中逸眼睛連忙斂了下去,一股極惡極醜極令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