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位禮宮秀明,說不定還是親戚啊……”書玉恍了恍神,“這個緣分是不是太奇妙了些?”
突然,她想到了個頂頂恐怖的事:“你會不會被磨了骨?!”
辜尨啼笑皆非:“我自小就長這個模樣,磨什麼骨?”
她這才冷靜了下來。是了,她曾觀摩過他不同年齡階段的照片,確實沒有磨骨的痕跡。
“那這個怎麼回事?”她的眉心擰成了一股麻花。
他卻像個沒事人般,悠哉悠哉地將頤順王爺的小傳讀完了。頤順王爺此人的一生無甚稀奇,大概就是一位罕見的軍事奇才,馬背上成長,戰場裡廝殺,年紀輕輕就戰功赫赫,最終馬革裹屍,圓滿了作為將軍的戎馬一生。
書玉也湊過去瞅那篇小傳,狐疑道:“這位頤順王爺死的時候很年輕,既沒有娶妻也沒有孩子,那麼他的後人又是從哪裡來的?”既然沒有子嗣,禮宮秀明這一脈打哪來的?實在有些費解。
辜尨興致缺缺:“這種正兒八經的傳記裡能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祖籍冊子裡載的,都是寫給後人看的。你如果換個八卦小抄或者宮廷秘辛,大概就會發現,那位年輕的小王爺紅顏知己遍地,私生子滿院。”
“莫非,你的某位祖宗就是那私生子中的某一位?”書玉腦中靈光一閃。
辜尨很是無奈:“這普天之下,長得相似的人多了……長得像古人的,也不少。”
“我看這小傳裡載的東西,十分有八分是假的。”他緩緩道,“這裡頭說頤順王爺在七霜河遇到埋伏,全軍覆沒,屍骨未存,可如今這太阿山地宮裡妥妥地埋著那位小王爺的屍身。”
“據劉靈順的手札,趙沂青當年率領部將出徵,失蹤的地方也在這七霜河的地界。一次兩次都在同一塊地上全軍覆沒,哪有這麼巧的事?依我看,這片山間河地早就被當年那位迷信巫祝預言的皇帝相中作地宮用,那些一批又一批派往這裡的將士大概都拿來充實皇家地宮了。小傳裡記載頤順王爺‘馬革裹屍’‘英勇獻身’,應該都是假的,以掩飾那位王爺枉死的真相。”
他不緊不慢地總結道:“所以呢,這種真實性不足以考證的小傳上頭畫的人物小像,肯定也是瞎畫的。大概我這個相貌在那個年代也很流行,是當時美男子的典範,故而畫師在美化頤順王爺形象的時候選擇了我的樣貌。”
“如果非要給個結論的話,那就是我這樣的英俊相貌古往今來都是一等一的,所以咱們的孩子肯定好看。”
書玉被唬得一愣一愣,思路跟著他兜了老大一圈還沒歸位。
辜尨趁著小妻子發呆的當口,摟住她的腰,腦袋一湊便貼上了她的腹部:“操心那些無聊的東西做什麼,快讓我聽聽咱們的孩兒在你肚子裡幹什麼。”
酣睡在子宮裡的娃娃不過綠豆大小,哪能有什麼動靜?
書玉被這麼一攪和,胸腔裡堆積著的憂慮一掃而空,點著他的鼻子笑道:“你以後當了爸爸,大概是個傻的。”
辜尨見著懷裡的美人總算是笑了,於是不動聲色地將那載了頤順王爺小傳的紙片往身後一丟,繼續將話題扯開:“你看看這個圖上畫的是是什麼東西,點梅小築湖底就畫了這麼個圖案。”
書玉的注意立刻就被圖紙吸引住:“咦,這個陰陽圖怪有意思的,居然帶了南邊某些部落的圖騰。”
她指著圖上彎彎繞繞的不規則線條道:“看,這個叫茙生線,代表生殖。旁邊這條是稃陰線,代表死亡。兩種線條交匯纏繞,代表生生不息。這樣的圖騰加上漢家的陰陽雙魚圖,裡頭蘊含的生機很濃烈啊。”
辜尨湊過來,不由唏噓。他和韓擎全部的注意都在太極圖外頭的那個梅花紋樣上,半點也未曾察覺這些亂七八糟的線條。果然外行人只能瞅個熱鬧。
“梅花?”書玉看了看嵌在雙魚圖外頭的那朵簡約的臘梅,“這個應該是作圖者的標誌,也許那個人的名字裡有個梅字。”
“既然賀子桓說地宮的入口就在湖底,開啟那個入口的關鍵應該就在這個圖上。”書玉託著下巴,“我可以試一試,但也不能保證參透裡頭的機關。改日我再查一查南域的相關典籍,那樣穩妥些。”
辜尨擺手:“不必費大力氣去查,橫豎我們不準備開地宮的門。只要宮門開啟不會有什麼古怪的副作用影響到計劃,這些圖案機關愛怎麼樣便怎樣吧。”
書玉一聽炸地宮的計劃,就知道這樣簡單粗暴的辦法肯定出自韓擎,不禁蹙眉道:“地宮佔地面積那麼廣,就算大多位於荒野,如果要炸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