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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痴情種。

她不想看,卻還是看傻了眼,不就是有雙好看的綠玻璃球麼?會轉動的綠玻璃球而已。他是什麼人你不是不清楚。他會裝,跟他三哥一樣,特別能裝。他究竟有多少女人,天知道!

“沫沫,我三哥不適合你。”他似乎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聽起來可笑極了。

她想笑,一時笑不出來,反而咬牙切齒,“我就是喜歡他!”

“你是為了跑跑。我想了一夜,只能是這樣。”

“呸!”她吐了他一臉口水。他一動不動。“我是為了三哥!”她理直氣壯。

他怎能懂?

她等這一天等了七年!七年!

她的心狂跳,紅彤彤的臉嬌豔欲滴。“你這種養尊處優、凡事都有一幫傻蛋效犬馬之勞的大老闆怎能看透我們草根一族的心?”

丁霂霆看著女孩的眼睛彷彿星子璀璨放光,又似黑潭幽深一片。越美麗,毒越深。他身中劇毒。

他奄奄一息。

他沉沉的問:“兩次,你不看我就知道我在你身後,對其他人也這樣?”

“我——對特別反感的人有這樣的直覺。”她用科學探索的語氣說。

他怔住,綠色的眸光黯淡了,手臂卻無意識的收緊。她吃痛,硬忍住,丹鳳眼微睞。

“沫沫,你跟不跟我?”他的聲音低沉婉轉如大提琴在低聲部發出沉重的邀約。

女孩腮幫子鼓起,眉毛抖動,終於爆笑開,高亢刺耳。笑得渾身抖顫,眼淚也流出來。

“林小姐?”安雅循聲而問。她看不見她,只有一個白衣白褲的高個男子站在那裡,但笑聲卻是以沫的,被男子的身形所覆蓋。

“沫沫,你跟不跟我?”丁霂霆心底有個黑洞在旋轉,將他不停地往下拽,他像溺水的人,死死抓住女孩的細胳膊,目光變得兇狠。“跟,不,跟,我?”

以沫的眼淚流得更洶湧。這是她有生以來聽見的最可笑的話了。出自一個惡魔之口,難道他精神分裂了,瞧這語氣,剛剛還似在乞討,現在又霸道的像打劫的,瞧這眼神,多兇狠,似要吞了她。

“老大!”“老大!”幾個男人大呼小叫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火急火燎的跑過來了。剛剛他們沒能阻止住老大,一不留神,竟跟丟了,各個嚇得魂不附體。

“都站著不許過來!”丁霂霆跟炸雷似的吼道。眼睛仍死死盯住以沫。

雜沓的腳步聲戛然而止,比定身法都管用。

以沫笑得抽筋,表情有些痛苦。“好,如果你能把跑跑還給我,利索的就同你劫走他時一樣。我跟你,你這綠眼睛的——強盜!”

丁霂霆眼角抽搐。她罵他強盜!是的,他就是強盜!搶走了一個與丁家並無血緣的男孩!可他當時認定了以沫才是偷走他三哥兒子的竊賊!

那個孩子怎麼可以長得跟童年的自己那麼相像?

他衝動了!他犯錯了!他受到懲罰了?

他幾乎捏碎了她的骨頭。她的臉痛得發白,卻倔強的忍著,沒發出討饒的聲音,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

“老大,我求求你了,走吧。”有人撲通跪下地了。接連又是幾聲撲通。

他粗喘著氣,漸漸的,鬆開了以沫痛到麻辣的手臂。

“沫沫,你會後悔的。”男人目光幽深冷寒,薄唇緊抿著,像要刺穿她的內心。

以沫腦中不停的盤旋著他這句似威脅又似哀痛的話,待她回過神來,那人已消失在眼前。

走廊內,依舊人來人往。安雅慢慢靠近,沒說話。

以沫伸了個懶腰,面向窗外。“天氣真好啊。”她想哭。心底不曉得什麼滋味,好像丟掉了一樣東西,留了個空洞,待找些東西填補進去才好。

“其實愛情,是最難以自我診斷的一種疾患。”安雅嘆息一聲,緩緩的說。

“我不會愛上誰……不會。”

安雅兀自低語:“除了自己,無人可醫。”

愛情?以沫哭了,愛情是他媽的什麼玩意兒?她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就算有也早被她摳掉了!

【墓之島】

C市西郊以數十座大小不一的湖泊而聞名,不僅景色宜人,空氣也潔淨,其中不乏私人收購的湖中島,或被開發用以發展商機,或僅供私家度假休閒之用。

而丁氏卻買下一座無名島作為墓地。在寸土寸金的當下,讓作古之人佔據大片依山旁水的美境,在外人看來未免奢華浪費,也許只有躺在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