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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卻把瓊花拉到一邊問:“吳先生寫什麼曲?”
瓊花笑道:“寫戲的唄!就是把聯珠社小鳳仙唱紅了的《後園會》。”
秦玉問:“很賺錢嗎?”
瓊花駭笑:“何止是賺錢,很多名角都盼著嫁給他呢!”
秦玉咬了咬唇,在那裡低頭沉思了半晌。
當天長生班唱的是開場,也就是在正式的戲班登臺前的一個熱身,讓那些來早了的人不至於空等著抱怨,也隨便把氣氛炒起來,等正式的戲開演的時候觀眾能有一個比較好的狀態入戲。所以當長生班開唱的時候,臺下面還是鬧哄哄的,喝茶的依舊喝茶,吃糕點的依舊吃糕點,熟人碰到一起敘舊的依舊絮……
秦大姑卻很高興。沒有被喝倒彩,在萬秀樓也算得上是掛了一個號,到盛京快兩年了,總算是拿到了盛京戲劇界的一張入場券了。
唱完了開場,長生班的幾個徒弟嚷著要看看聯珠班另一位名伶賽金花的唱《田瓊英》,秦大姑很大方地默許了,大家一鬨而散地跑到後臺找了旮旯的角落看戲,散了場,秦大姑還帶著大家到東市去吃湯圓。
那一天,長生班就象過年一樣熱鬧。
同樣的夜晚,萬秀樓里人聲鼎沸,方戶部尚書兼寶鑑司少卿方繼賢方大人內宅一個玉蘭飄香的僻靜小院裡卻人聲靜謐,方少瑩正坐在丹鳳朝陽紅漆三面鏡臺前拿著一柄角牙梳子細細地梳著自己那頭烏黑濃密的長髮,弱若的燭光透過晶瑩的玻璃罩子折射在屋子裡,有一種洞察秋毫的明亮。
屋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晚更顯得清晰,方少瑩側耳聽著,不一會兒,腳步聲就在她門前停了下來。
“阿瑩,是姆媽,你可睡了!”一個溫柔的聲音軟軟地問道。
方少瑩起身開門將母親迎了進來:“姆媽,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有睡。”
一個相貌端秀,氣質高雅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她正是方少瑩的母親杜月霖。杜月霖從身後的丫環手中接過盛著補品的托盤放在方少瑩的桌上:“這是皇太后賞的湯藥,我不放心,親自督促她們熬的,你趁熱快喝了吧!”
方少瑩笑著坐在桌前將托盤裡小盅內烏漆漆的湯藥一飲而盡。
杜月霖一直愛憐地望著自己的女兒,見她喝完了湯藥,拿出手帕給方少瑩擦了擦嘴角,然後吩囑身邊的丫頭:“把東西收了先去睡吧,老爺要是問起,就說我陪著姑娘說說話兒。”
丫頭伶俐地收拾好東西小心冀冀地掩上了門。
方少瑩笑道:“娘是捨不得女兒了吧?”
桂月霖笑道:“那是當然。”
方少瑩笑著偎在了母親的懷裡,臉上再也沒有清冷之氣,和所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樣嘴角掛著一絲稚氣。
母女倆靜靜靜地依偎了一會,桂月霖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她輕輕地拍著女兒的背,沉聲說:“阿瑩,你是一個聰明過人,可有些事,姆媽想提醒你兩句。”
方少瑩閉著眼睛依偎在母親的懷裡,好象知道杜月霖要說什麼似的,嬌笑道:“姆媽,你還是管管哥哥吧!他中了狀元不入仕,又娶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嫂嫂,你有空多關心關心哥哥吧,我的事有太后呢,您就別操心了!”
“有太后!”杜月霖聲音緩緩冷下去,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兒子要管,女兒的事也要管。”說著,將方少瑩從自己的懷裡拉了起來,面色嚴肅地望著方少瑩。
看這架勢,今天母親是鐵了心要和自己談一談了。
方少瑩心裡幽幽嘆了一口氣,臉上卻露出如幼兒般天真爛漫的笑容:“姆媽,你說,我聽著!”
杜月霖看到女兒掛在臉上的歡快卻未達眼底的笑容,心裡一陣微涼。本來是應該在自己懷裡撒嬌的女兒,被強行送到了宮裡,幾年下來就練就了一付喜笑皆宜的面孔,那裡還有一個十六歲少女應有的活潑、任性……想到這裡,她心裡一陣泛酸。
女兒是她心頭的一塊肉,她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她的!
“阿瑩!”杜月霖面色凝重地望著方少瑩:“你只要記住一點,你是太子妃,是楊餘的妻子,不管是方家也好,太后也好,什麼都不要做,只要記得你的本份……”
方少瑩嬌笑道:“娘,你放心,我會記住你的話的,會當好太子妃,當好皇后的,不會讓方家的人丟臉的。”
“皇后?”杜月霖望著女兒嬌豔若花的笑容,知道她根本沒有把自己的話聽到心時去。她沉重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