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感覺到了溫度,那隻帶血的冰涼的手,傳來的不是清涼的感覺,而是一種可以放心依賴的微妙感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他沒有放棄她,蝶衣在怔然中,嘴角無意識的勾了起來,雖然依舊冰冷絕豔,但是裡面已經有了人的溫度。
“蝶衣,你怎麼樣?不要緊吧?”被水衝的睜不開眼的古皓然,閉著眼睛朝蝶衣的方向道。
蝶衣收斂了剛才一瞬間的失神,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當下回聲道:“沒事。”邊說邊四下看了眼現在在處境,此時兩人卡在瀑布的中央位置,距離下面的水面並不高,但是下方的水中不是深不見底的水潭,而是猙獰的橫七豎八的黑色岩石,一個個沒有被長年累月的流水磨去它們猙獰的表面,反而更加的尖利,照這個位置落下去,運氣好的話得個全屍,運氣實在好的不行的話,估計缺個胳膊斷個腿不是什麼問題。
蝶衣皺眉高聲道:“不能掉下去,下面全是岩石。”
古皓然沒有多餘的手來擦拭河水,只好低著頭盡力的睜開眼睛打量一番,巖邊距離兩人並不遠,上面長滿了茂密的綠草,古皓然看了一眼沉聲道:“你保護好自己,我把你扔過去。”
蝶衣微微皺了皺眉頭道:“你怎麼下去?”把她扔過去是好辦到,但不會水的古皓然要怎麼下去,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實在是沒有力氣潛下去找他,更何況這地方不用潛水,大塊石頭等著他呢。
古皓然沒有回答只道:“保護好自己,我沒有力氣了。”邊說邊一腳撐到瀑布裡的岩石上,單手一使力在半空中把蝶衣給蕩了起來,蝶衣見狀什麼話也沒說,把自己盡全力的團成一團,儘量避免自己受傷。
古皓然見蝶衣準備好,手下加勁晃動,一個胳膊輪圓把蝶衣朝不遠處的岸邊甩去,蝶衣在空中優美的翻了兩個跟頭,落支時借力在草地上翻了無數的滾,消去了下落的力道,強力的摩擦在身上添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傷痕,不過這些對蝶衣來說全是小意思。
消去力道後蝶衣頓時抬頭看向古皓然,古皓然見蝶衣平安著陸,不由欣慰的閉上眼睛,少了蝶衣的牽盼,古皓然頓時覺得全身都使不上力,每一寸肌膚都疼的火燒火辣的,被鱷魚咬了一口的左手,在剛才竭盡全力的丟擲蝶衣後,已經完全麻木到什麼也感覺不到,古皓然明白這手再不醫治,怕是要廢在這裡了。
“跳下來,我接住你,跳。”
古皓然耳裡傳來蝶衣的叫喊聲,不由牽強的扯了扯嘴角,他是想跳,要換平時比這高的瀑布他都有本事跳下來不受傷,但是現在過多的失血,剛才已經是最後的力量了,此時頭腦都開始發暈起來,力氣根本提不上來,現在讓他往哪裡跳,直接落下去還差不多。
蝶衣見瀑布上的古皓然臉色白的嚇人,身上的血不停歇的順著水流下,搖搖欲墜的身子在聲拋浩大的瀑布中,顯的猶如風中的落葉,好像隨時都可能被吹走,那抓住劍柄的手彷彿在不經意間就會鬆開,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精神氣。
“古皓然,我命令你,給我跳下來,聽見沒有,給我跳。”蝶衣沉如冰雪的臉定定的對上古皓然,眼中的關切被殺氣所掩蓋,整個人渾身的氣質一瞬間就如她的殺伐一般,剛勁果斷勢不可擋,而且霸道的無以復加。
昏昏沉沉的古皓然被蝶衣一聲大吼給震得努力睜眼向蝶衣看去,見蝶衣伸出手站在巖邊冷酷無比的道:“跳。”話中的語氣是絕對的命令,讓償能反抗也不敢反抗。
古皓然雙眼定定的望著蝶衣,從蝶衣堅定的眼神中,身體不知道從哪裡湧上來的力量,古皓然一咬牙右手使勁抓住軟劍一蕩,雙腳在瀑布中的岩石上借勢狠命的一蹬,飛身斜著就從空中躍下。
蝶衣看著古皓然的來勢,搶上前去一把抱住古皓然,全力抱著在地上連連滾了十幾米遠,方消去古皓然落下之力,蝶衣但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剛才古皓然那一撞,讓自己內府受了不小的傷。
再看懷中的古皓然已經昏了過去,剛才要不是喊他跳過來,這會怕就下去跟岩石親熱去了,蝶衣分開附在古皓然臉上的頭髮,那張豔絕天下的臉也驚人的蒼白,但那嘴角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很美,美的比什麼時候都驚人。
一日一夜,從高處看兩人的距離與金牆很近,不過揹負著古皓然的蝶衣,卻也走了一日時間才終於看見了那道預示著結束的界線,背上的古皓然一直昏迷著,不過並不影響他也會走出這一關的現實。
“蝶衣,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臉色也不是那麼好的蝶衣,沒有回頭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的古皓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