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皮回答。
“市中心的空氣不好。”紀豪不願答應。
“到山上去。”紡霧看著紀豪,看他有什麼反應。
“反正我開車,沒有差別。”紀豪不在乎的說。
“命真好!當學生就有車子開。”紡霧嘲弄,試著轉移話題。
“我老媽堅持的,我說機車就夠飆了,她說那更要開車,因為……”
“因為機車是人包鐵,開車是鐵包人。”紡霧搶著說,腦海裡浮起紀媽媽幽默風趣卻又精明的笑臉。“紀媽媽還是沒變吧?我記得她以前最常說:騎慢一點,這總是人包鐵啊!”她學著說。
“你還記得?”紀豪似驚喜的問她。
“有些事是永遠忘不了的,比如我欠你的情。”她到底忍不住提了。
“說什麼欠不欠,我說過那是朋友間的義氣。”
“就只是朋友而已?”紡霧停下腳步,想確定紀豪話裡的意思。
“你說呢?”紀豪反問。
她裝傻的搖搖頭。
“不是?還是不知道?”紀豪見她沉默以對,繼續又說:“本來是朋友而己,但後來就不是了,我沒辦法一直無動於衷。你知道你就是我愛的人,難道你不知道嗎?”紀豪直直的注視她,毫不猶豫的說。
紡霧沉默的低下頭,早該知道紀豪會這麼說的,她這張嘴今天是怎麼了!只好彆扭而無助的看著地面,既不敢看紀豪,也不敢說任何話。不行!她真的不行,不管是七年的她,或是此時此刻的她,都無心於紀豪。她原本以為經過這麼久的時間,紀豪已經釋懷,想不到剛一見面,他便舊事重提。今天見到紀豪後,原本總是擔著的心事,終究攤在眼前了,就等著紡霧自己說清楚,或者繼續逃避。是不該逃,不該怕傷了紀豪,但是,她實在無心在這個時候說清楚。不敢在心緒紛亂時,將自己的感情赤裸裸的表達給紀豪知道,怕自己無助的洩露那些莫名的,對徐士哲的“綺戀”,否則紀豪又要“義氣”的為她打點,即使紀豪百般的逞強。
何苦這樣子呢?
“我真的沒想過,我知道你很好,但是我真的沒想過。”紡霧一直重複,想不出其它的說詞。
紀豪苦笑。“什麼時候才願意想一想?或者,你有男朋友了?”
“沒有,但男的朋友倒是有好幾個。我只是真的沒想過,太多事要忙,太多事要做,還要養活自己,我真的沒時間想。”紡霧語無倫次的解釋著。
“只要你沒有男朋友就好。”紀豪意味深長的看她。
“不談這個了好不好?我改變主意想吃飯了,我知道我的話轉得很沒技巧,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解釋。”
“是我提的時間不對?或是我太急了?”紀豪無奈的問。
她搖頭,不說一句話。
“好,好。”紀豪說:“就是吃飯,不要掛意我剛才提的話,只要你有空想一下就好。”
“不想。”紡霧執拗的說。
“好,不想,一輩子不想。”紀豪語帶負氣。
“你不要生氣。”紡霧手足無措,試著分辨紀豪語氣中的怒意有幾分真實。
“我是在生氣。”紀豪嘆一口氣。
“那就彆氣,我真的沒辦法勉強自己,或許給我一些時間,但不要是現在。”紡霧留著轉圜的餘地。
“好,就是吃飯。”紀豪只能苦笑了。
“謝謝。”紡霧不敢看他。
“不要說謝謝,這不是我期待的結果。”
“或許該說你自己太突兀?”她問。
“是這樣嗎?是我太突兀了嗎?”紀豪反問。
“不知道。”
“又來了。”
“沒辦法,真的沒辦法嘛。”紡霧語帶雙關。然後拉著紀豪的手臂往前走。“吃完飯可以看夜景,看完夜景還可以夜遊,你明天沒有課吧?管你的!”紡霧努力的說,努力的笑,心裡卻愧疚得想哭,她是真的對不起他。
“去哪裡了?電話都快響爆了。”隔著鐵門,飛雪對紡霧大聲嚷嚷。
紡霧疲倦的閉上眼睛說:“故人來,陪去了。誰找我?”
“男人和女人,哪個故人?”飛雪不忘追問。
“哪個男人和女人?”
“一堆。到底是哪個故人嘛?”
“你前幾天才提到的人。”紡霧虛弱的笑笑,擺弄著手上的鑰匙圈。“給不給我進去,我快累攤了。”
“喲!”飛雪將鐵門開啟,邊說:“去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