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明說著,喉嚨哽咽,雙眼之中竟然垂下淚來。
智空那張青臉上滿是欣喜,低聲責怪道:“住持,你矜持些行不行。”
智明破涕為笑:“老衲喜極而泣,倒讓師兄見笑了。”說著,雙手拉起柳龍安,上下打量。
柳龍安皺眉道:“難道我一直在這間屋子裡嗎?”
智明道:“是啊施主,你在此入定四年了。全寺輪流值守,日夜不停,可把你盼回來了。”
柳龍安這才明白,原來自己進入琉璃國,只是禪定冥想,神遊太虛。
不知所學的燃燈心經,是否也只是黃粱一夢。
智明道:“施主入定,是否有所證悟?”
智空等人聞言,都緊張地望著柳龍安。倘若這小子兩手空空而回,大家豈不是白白辛苦了四年。
柳龍安何嘗不想試一試。於是四下環顧,想找個合適的場景。
但一轉臉間,他突然發現智明身側的幾個俗人十分古怪。那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富家翁,帶著三個家丁和一名丫鬟。那名丫鬟眉角下耷,鼻孔朝天,面目十分醜陋。
奇怪的是,在這五人的襠下,都隱隱約約有一團狐狸的影子。
柳龍安過去常隨父親驅除鬼怪,知道妖精經常附在男人的會音『穴』和女人的玉門『穴』中。妖精是陰物,需要暗附人體,吸取陽氣,以助自身修煉。
原來這是五隻狐狸精,附在五個倒黴男女體內作祟。
若不然便拿他們試練一下?但心中又想:“自己本就是妖精,與他們也算同類。現在還不知道它們的來歷,又何苦相煎太急。”
他抬頭看到天空有一隻老鷹,正在盤旋覓食。於是右手一指,隱隱有紅光『射』向老鷹。
老鷹受他陣法阻障,慢慢向寺院飛了下來,轉眼落到眾人面前。老鷹踟躕幾步,面向柳龍安站定,眼中充滿怨毒之『色』。
柳龍安收回手指,說一聲:“去吧。”那老鷹巨翼一展,撲地騰空而起,復又衝上天際。
眾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一個年輕和尚仰望老鷹,伸手向回招了幾招,似乎也想試試。旁邊的年輕和尚笑道:“覺『露』,你們認識?”招手的和尚自嘲道:“覺慧你看,它生氣了。”二人偷偷笑了起來。
智明大喜過望,抓住柳龍安雙手道:“施主身負絕學,又毫無戾氣。老衲還不過癮,你再來展示展示。”說完拉著柳龍安,向外走去。
他只是興之所至,並不知道要讓柳龍安如何演示。
漸漸走到一個四角亭旁,亭中懸掛著一口丈高的大鐘。柳龍安心念一動,停步道:“住持,我來敲響它。”
說著舉指隔空輕彈,只聽大鐘噹噹響起,鳴聲悠揚,餘音嫋嫋,可達數里之外。即便有人奮力撞動木槌,也難發出如此巨響。
智明躬身合十:“阿彌陀佛。”
柳龍安頻頻得手,興致高昂。他瞥見那幾個狐狸精都半張著嘴,一副驚異的樣子。心道要展示一下厲害手段,好讓他們知難而退,不要對紅梅寺圖謀不軌。
他見寺外一側是一處絕壁,於是帶著大家向前走去。來到圍牆跟前,距絕壁尚有二十幾丈遠。山壁上凹凸不平,草木橫生。
柳龍安發動降魔劍氣,右掌一揮,山壁轟然破裂,闢出一塊一丈見方的平滑石壁。他伸指凌空虛寫,平壁上石屑紛飛,漸漸顯出三個大字:紅梅寺。
忽聽旁邊有人喝了一聲彩,那位富家翁雙膝跪地,向柳龍安作揖道:“胡文德拜見瘤子和尚。”說完磕了三個頭,並不起身。
柳龍安不知所以,“您這是……”
智明道:“柳施主,這位是胡家莊的胡文德檀越,特地從八仙山來本寺進香,祭拜瘤子和尚。”
柳龍安道:“我是柳龍安,不是瘤子和尚。我只學到些皮『毛』,讓諸位見笑了。”
胡文德直身正『色』道:“瘤子和尚對老朽一家恩重如山,柳相公既是他菩薩再來,老朽拜你,便是拜他老人家。”
柳龍安忙道:“快快請起。”雙手攙扶,胡文德站了起來。
他見胡文德神態虔誠,那些家丁和丫鬟也都一臉肅穆,顯見他們並非做戲。看來妖精之中,也有重情重義之輩。
胡文德對柳龍安道:“柳相公舉指墜鷹、隔空鳴鐘、摧壁留書,日後一定會成為紅梅寺一段佳話。”他的眼中突然『露』出詭秘之『色』,“柳相公,你我本是同道,以後還請多加關照。”
柳龍安見他神情有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