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我不走。”
“我要吻你,小笨蛋!”
“我不走!”我揪住他的衣領說道,“要我眼睜睜地看你被她殺死嗎?我辦不到!如果我跟春樹離開了漢口,你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再操心,可我還沒走啊!”
“你這個蠢女人,我怎麼會看上你這個蠢女人!”他噙著淚笑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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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同歸於盡 。。。
“柳拾伊,你又想背叛我?”清水洋子扭曲的聲音幾乎尖叫著傳進來。“快出來!”
“拾伊,出去!”爾忠國低聲吼道,“春樹在等你!”
“好!我走!”我使勁一抹眼淚,“我留著命為你報仇!”
“這才像我的女人。”他露出笑容。
“洋子姐姐,你剛才嚇著我了,我這就出來!”我大聲說道,從地上爬起。
清水洋子瞪著血紅的眼睛,露出令人作嘔的笑容。“到我這邊來。”
就在我向她走去時,空中響起了槍聲,江面上幾艘巡邏艇突突突地逼近,形成包圍式。碼頭方向也傳來槍聲和叫喊聲。
清水洋子臉色一變,衝過來將我箍住,語速極快地用日語下達了一串指令。
船開動起來,船上的三十多個日本兵負隅頑抗;一起調轉槍口向巡邏艇射擊,。
“洋子,你還是投降吧!”爾忠國的聲音從艙內傳來。“我怕你受不了刺激就沒告訴你:漢口方面根本不想執行調令,他們說了你很多壞話,還動用權勢請上面撤回撥令。上海方面不知道你襲擊井上這事吧,也不知道你私自插手黑龍會內務跟英國人做軍火交易這事吧,更不知道你假傳警備司令部命令勒令士兵為你賣命這事吧。一旦知道了你以為他們還敢用你?這些兵又怎麼聽你的差遣?洋子,命令你的人放下武器,不要一錯再錯了!”
清水洋子情緒失控地大聲說話,我想她可能在罵人,但因為是日語我聽不懂。
“不想死就投降!我可以幫你留條後路。”爾忠國又喊道。
“你這個騙子!他們已經撤銷了逮捕令,怎麼可能再來抓我?”清水洋子目露兇光,拔出匕首來,“這全是你的詭計!都是你挑撥離間造成的!我宰了你!”說罷,鬆開我就往爾忠國那裡衝。
我怎麼可能讓她行兇?迅疾抱住她一條腿。此刻,巡邏艇正全速追擊這艘全速逃竄的大船,且越來越近,拖住這女人多一時爾忠國的安全就多一份保障。
突然,船上的日本兵亂了陣腳,一個高個日本兵不知是瘋了怎的,握著一把彎刀到處亂砍,第一個倒黴的便是機槍手,捂住腦袋倒地。
清水洋子見狀大驚,更加用勁抽腿,但還是沒能擺脫我。她扭過身露出兇殘的目光。“伊,你背叛我!”肘部狠狠地朝我擊來。
來不及躲閃,也無處可避,只覺得後頸劇痛,頃刻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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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散盡,碩大的朝陽浮在江面上,紅得觸目而蕭殺,就彷彿一滴巨大的血。這是被一陣刺痛痛醒的我一睜眼看到的景色。
“放開她!”是春樹的聲音,“有種衝我來!”
我在哪裡?為何好像四周在晃?春樹來了?他為什麼這麼喊?我凌亂地想著,然而右腕的劇痛將我徹底從迷瞪的狀態中喚醒。
看向右腕,啊,一個日本兵正用刀切割我的手腕,像吃西餐的人割牛排般不緊不慢。我的腕上已是血糊糊的一片。
“放開她!”爾忠國也在怒吼。
割我手腕的日本兵顧若罔聞,劇痛中,我忍不住叫出聲來,一個勁抽氣。
“對不起,伊,我很想得到這枚鐲子,證明只有我最愛你。你的手腕挺礙事,哦,其實不怪你,只怪我的手下太笨,一不小心就割到你的肉。”清水洋子陰邪的聲音從頭頂方向傳來,隨即看到她那張醜惡的臉。
這個死變態怎麼還不死?
她解開拴住我的繩索,扶我坐起來,於是被五花大綁著縛在桅杆上的忠國和春樹晃入眼簾——痛意更深。
搖擺的船體讓他們的身體同步左右傾斜,外套被扒了,單薄的底衫破損不說且血跡斑斑,一看就被那變態女人虐待過。春樹更糟糕些,面唇發紫,發上,身上都是血。看到他身穿日軍的制式馬褲我立即想到那個揮刀砍殺鬼子的人——正是他啊。他一定擔心我所以根本沒逃遠,尋著機會又悄悄上了船。唉,這個痴呆!
再一低頭,發現自己身子下面是一張長桌。鋪著白布的長桌讓我起了祭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