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有種錯覺,感覺是春樹在救我,而不是這個邪惡的淫棍。可眼前努力救醒我的人恰恰是喬泰。
“媽的,嚇死我了!”喬泰一屁股坐下地,滿頭大汗的他鬆開衣領透氣。“我相信你一次,你去找龍鬚川進給我弄點錢使,並弄張特別通行證給我。達到要求,我立馬消失,不再來打擾你。但是你不能告訴他我易容的事情。我得提防他使詐,我現在誰也不信任!”
我點點頭,心裡卻恨的癢癢的,這混蛋想謀殺我,一屍兩命,挨千刀的!若不是考慮他自己的安危,他能半途撤下黑手?饒不了這個人渣。
“別想糊弄我啊。”喬泰盯著我,彷彿從神色中窺出我的企圖,“你在龍鬚川進那裡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一頓三餐吃的是什麼我門兒清。如果不想肚子裡這個小雜種出事,就老老實實幫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聽他這麼一說,我終於明白夜晚聽到的那些疑似老鼠的窸窣聲是怎麼回事了,也難怪廚子納悶食物莫名其妙少了,以為我特別貪吃,原來皆是因為有他這個大耗子藏身井上府裡。
喬泰果然狡猾,知道老狐狸家裡不會被憲兵隊搜查,更不會輕易被追殺他的人摸進來,加上房間眾多,他藏身某處也不易被發覺,因此是最安全的棲身之地。
如此看來,我洗澡時感覺有人窺伺也是他所為。我差點冤枉了府裡某個僕人。
“下流胚!”我低聲罵道。
“我下流胚?”喬泰皺巴著一張臉冷哼道,“可我沒跟日本人生孩子!”他狠狠地拍了一下牆,“你這個臭婊。子,口口聲聲最恨日本人,卻跟日本人有了孽種,還好意思罵我下流胚?”
我一愣。按照這個推理我的確沒法駁斥他。
“不罵了?你這個臭婊。子,理虧了吧!”喬泰一邊罵著我一邊砸牆,突然哭起來。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他哭,但那是他裝傻的時候。現在易過容且看似正常的喬泰哭起來又是另一番景象。我很害怕聽他哭聲——還是這麼難聽,叫人難以忍受。
不知道如何是好,又怕他哭著哭著,突然哪根神經搭錯了撲過來掐我脖子,只得儘量離他遠一點兒。
喬泰足足哭了五分鐘,好像受盡了委屈,我也足足忍受了他五分鐘。
他總算不哭了,卻又撇過臉來狠狠地看著我。
感覺他又要發神經了,我下意識地護捂住腹部。
“把衣服脫了!”他命令道,抹去眼淚鼻涕。
我搖搖頭:“怕冷。”
“我讓你把衣服脫了!脫!”他吼起來。
“那你殺了我得了!”我也叫起來。如果活該我倒黴總遇到不正常的人,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我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就讓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看到你的身體,只是看看。”
“那還不一樣?你這個神經病!”我怒視著他,相信他不會這麼老實。他自己就說過不該相信他的話。
“我數到三,給我把衣服脫了,不然我動手剝啦。”他紅著眼睛,臉亦像喝過酒一般紅紅的。
我咬著牙,不打算妥協。
喬泰喘著粗氣瞪著我,沒數數,也沒過來扒我的衣服,卻見他將手伸進兩腿間掏出那玩意兒,我厭惡地別過頭去,開始嘔吐。
“媽的,不許吐!”喬泰吼道,“讓我爽一點!臭婊。子!”
我扶住牆,劇烈地嘔吐,嘔出一堆酸水,心想他如果敢碰我,跟他拼命。
那邊,喬泰已經發出淫靡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
在我的嘔吐聲中,他似乎達到了高。潮,“啊啊啊”地嚎叫著,跟受刑之人的呼喊聲一般無二。嚎叫聲蓋住他劇烈的心跳,他喘息著,慢慢平靜下來。“他媽的,爽死了!”他癱在地上罵道,卻又哭了起來。
我仍在噁心,胃部空空的我只有乾嘔。如果身邊有一把刀,我會毫不猶豫地扎進他身體裡去。這個淫棍,該死的淫棍!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噁心我了。
“柳拾伊,你給我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他哭叫道,不僅敲打著地面,還蹬腿,像個無理取鬧的頑童。
頭頂傳來細微的聲音,是急促的腳步聲。會是誰?日本人還是中國人?我迅速將耳朵貼到牆上。
“別號喪了!”羞憤中,我伸出腿踹了喬泰一腳,努力過濾他產生的噪音。
“……明明看到兩個穿著風衣的太君進來這裡,怎麼沒影兒了?奇怪!”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就在頭頂。
我心中暗喜,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