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近,民族差異感永遠不會消失。因為他身上烙著太多日本人的印記。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再為軍隊服務,重拾老本行成為一個日本特務,你相信嗎?”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真會開玩笑!你若是特務,我就是你們大日本帝國的內閣部長。”但是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我的笑容開始凝結——他的眼睛很深很深,完全不似開玩笑呢——寒意從背部升起。
直覺告訴我他說的話不假。
再回想一直以來他非同一般的心理素質以及處事冷靜、堅決、果敢的種種表現,都與特務的素質不謀而合啊。【炫】恍【書】然【網】中,突然明白為何總感覺他與爾忠國有相似之處了。那是特務共有的特質啊。
但我同時感覺面前站著的這個日本特務絕不是通俗概念上的那類特務。如果是,我們所有人都已經遭殃,而且血流成河。
“你害怕了,你的眼睛裡透露出你心底的害怕。”他嘴角浮起一絲譏諷的笑意,但目光溫和而友善。
“我害怕的是你隱瞞了你這重身份,但我並不害怕你這個人,你是個善良而正直的人。我只需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我坦然地看著他,恢復了鎮定。
龍鬚川進眸裡流轉著的那抹柔光化為讚許之色:“這正是我最想聽到的話。既然我的王好奇,我就滿足王的好奇心吧。我的確是個特務,十年前就受訓的老特務。我的機構直屬於日本內閣和陸軍部。漢口軍方除了少數幾個人,沒人知道我這重身份,我舅舅便是其中之一。告訴你,一來表明我對王是絕對忠誠的,二來請你放寬心,即使有些小人想動我也沒那麼容易,除非用暗招,但也得看他們運氣好不好。”
我暗自心驚,幸虧他是個如此特殊的特務,否則憑我一個普通百姓,如何應付得來?縱有一百個腦袋也掉光了。
“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特務,今天算是開了眼。”想起他回漢口後,身後總有一串甩不掉的尾巴,我啞然失笑。
“是啊,恐怕我是有史以來最無能、最不稱職的特務了,活動率幾乎為零,而且信仰也成問題,這就是我總會被重點關照的原因之一。雖然我不是個稱職的特務,但並不代表我缺乏一個特務必備的能力。如果我真要活動起來,足以將你們一網打盡。你覺得呢?”
“我毫不懷疑你有這個能力。”我連連點頭,“只是訓練你的那位教官要氣死了,怎麼教出你這這樣一個沒原則性的學生?”
“我的第一任老師就是我舅舅,所以很容易矇混過關啊。”龍鬚川進笑起來,眸裡流蕩著對往事的回憶。
“我又要好奇了,是什麼原因改變了你打破零活動率的紀錄呢?你不會無緣無故冬眠自己,如今卻又忙著驚蟄了吧?”我想他恢復特務身份的目的應該不會簡單。
“問得好!”龍鬚川進從榻榻米上爬起來,“不過,今天我不會滿足你的好奇心了。太晚了,你該休息啦。我約了陳醫生明天來為你檢查。請早點休息吧。”他雙手背在身後,走出房門,卻又頓住:“拜託你今後不要再穿那種性感的衣服外出。今晚我帶去的一幫人都流鼻血了,我想不是因為天氣的緣故。晚安!”他眨眨眼,很快消失在門廊裡。
性感?我咀嚼著他的評價,很想笑。我那件衣服居然能稱作性感?不沾邊啊。
第二天,日偽機要內刊釋出石丸中佐自殺身亡的訊息,具體原因尚在調查中。一時間,日偽內部又人心惶惶起來。日偽軍官們原本為代理特高課課長一職拉幫結派、明爭暗鬥,卯足勁推介有利於自己的一方,如今這事一出都冷靜下來,迷信思想卻急劇上升。大家都覺得這個職位不吉利。先是福岡大佐遇襲差點身亡,即便撿回一條命來也無法正常工作了。石丸中佐系破格提拔的代理課長卻突然自殺身亡,死狀詭異。呼聲甚高的清水洋子原本是最佳候選人卻因失手殺了曾經的養父而鋃鐺入獄,目前正在走法律訴訟程式,結局如何尚無定論,關鍵看被她襲擊的井上鴻一後果如何。起初不服氣位置被他人奪走的一眾軍官們如今倒感慨自己皆因有佛祖保佑才得以倖免於難。
正如龍鬚川進所說,日本特高課沒人來打擾我的休養,好像我從未跟石丸有過任何接觸,他的死亡也跟我也沒半點關聯。
龍鬚川進請來陳醫生複診,並帶來德國大夫新配製的安胎藥。令我感到欣慰的是他告訴我胎兒的狀態基本穩定下來,再過兩至三週就可以進入穩定期。問及日常飲食狀況時,他提醒我一般孕婦都愛吃酸酸甜甜的食物,但要有所顧忌不可貪吃,尤其是活血散瘀類的食物,水果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