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實在糟糕。
“你乾的好事!”溪泉揪住我的發,一用力,將我連人帶發拎站起來,隨即掐住我的脖子使勁搖晃。
我站立不穩,如一根軟麵條任他擺佈。紫煙淡去,我驚恐地發現溪泉全身也裸著,只是塗滿了鮮紅的血,連臉上也塗滿了,加之眼眸通紅,看上去像極了一隻剛從地獄血池裡爬出來的厲鬼。
再看自己身上,綠瑩瑩的不知被他塗抹了什麼東西,彷彿穿了一件緊身衣。
還好,我暗自撫慰自己,隨即又想起剛才那雙在我身上塗抹的手,再度失落。
連我的國哥哥都沒看過我的身體,卻被這隻妖孽……
越想越悲哀,很想一頭碰死自己。
可是,我已經死了,還將如何死?
這個問題不必糾結,因為很快便有了答案。
“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重的代價!”溪泉陰冷的眸子閃爍著可怕的光芒。
“我已經被你害死,你還想怎樣?”我虛弱地問他。
他將我拉近了,貼在他冰冷的身體上,“我要讓你知道有一種存在方式比死亡更可怕。”勾住我的頭將冰冷的唇貼到我的唇上,“地獄審判,美人!”長髮飛舞起來,根根豎起如孔雀開屏,無論笑否,這都是他暴怒時最自然的反應。
下一刻,我的身體被一股強力猛地一推,向後飛去,越過白玉欄杆,跌入厲鬼叢生的萬仭地獄。
一路不停地下墜,陰風凜冽,像無數細密的刀片劃過身體,不,是真的,的確有刀片劃過,因為墜落中,可以看到血沫在上方飛濺,一路留下無數星星點點。
厲鬼的嚎叫聲越來越近,我驚恐地大叫出聲。
很久之後,身體噗的一聲,重重地撞上了什麼,背脊部位傳來尖銳的刺痛,一低頭,於是看到一截削尖了的木樁從身體內貫~穿而出,將我生生釘在了地上。
未等慘叫聲出口,一隻只冰涼粗糙的利爪從四面八方摸上來,在我身上放肆地揉捏,發出可怕的嘶吼聲,看不清它們是些什麼東西,但見一對對貪婪血腥的鬼目在暗黑潮溼的洞穴中忽閃。
哧啦一聲,一根臂膀沒了,痛得撕心裂肺,又是哧啦一聲,腿也沒了,殘缺的身體在無法言語的痛楚中痙攣。
我,變成了厲鬼美味可口的食物。
它們正在大口咀嚼,發出貪婪的嗚嗚聲,夾雜著骨骼碎裂的聲音,肌膚撕裂的聲音,血管迸裂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撕咬著我,吞噬著我,在我的心上剜,在我的骨上剔……將我分食得乾乾淨淨。
明明變成了碎片,變成了殘渣,卻還能清醒地感受到錐心刺骨、無法忍受的劇痛,依舊聽到自己連綿不絕發出那支離破碎的慘叫。
溪泉的報復,
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無關生死的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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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厲鬼撕咬的滋味如何?”溪泉輕聲慢語,優雅地俯視著我,手中摺扇輕搖,不一般的悠然自得。他身上不知何時換了一件紫袍,如不是臉上還有傷痕,委實不敢相信先前那個從頭至腳都紅彤彤的厲鬼就是他。
我沒回答他,朝自己身上看去,完好無損,依舊綠瑩瑩的,且所有的痛感都沒了,彷彿剛才(炫)經(書)歷(網)的種種不過是幻覺,然而,那痛,身體被撕裂成若干碎片的痛,卻如烈日下的影子,以無比濃黑的色調刻印在記憶的畫板上。
“說話啊,我很想知道。”他又靠近了我一些,墨染般的長髮垂在我的臉上,香氣馥郁,但格外令人厭惡。
我安靜地看著他,透過他想著泉溪的神態,“我不想讓你死的。”說給正在昏睡著的泉溪聽。我想他能感覺到吧。
溪泉邪佞地笑:“很好,服軟了?願意嫁給我了?”
“不。”話音很輕柔卻不帶絲毫猶豫。
溪泉的笑意瞬間消失,“看你能忍到何時?”
“你會變成齏粉!永世不得超生!”我開始詛咒他,隨即卻又想到了溪泉。
很難辦,他們共修一體,形神也沒法分離二處,我詛咒了溪泉等於詛咒了泉溪。
“起來!”溪泉再次將我拎起來,緊緊箍住我的腰貼著他的小腹,呼吸異常急促。哦,他下腹部某處非常柔軟,像一團海綿。“再問你一遍,願意嫁給我嗎?”
“不。”風輕雲淡的回答,但我在笑,“你修行了兩千年連個□都沒能修出來,有資格問我嗎,溪泉奶奶?”
“啊呀呀!”他大口喘氣,摺扇啪地開啟用力扇向天空。“我讓你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