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奴婢沒出過草原,只看過大湖。”繡珠細聲細氣地說。
“海比湖大多了,無邊無際。我現在就象是被扔在海中的一個孤島上,滿眼都是茫茫的海水,不知道哪裡是陸地,也不知有沒有船隻經過,只能等著生命一天天的耗盡的那天。”
“夫人?”繡珠愕然地看著碧兒一臉的無奈,“夫人怎麼會在孤島上呢?你有堡主、有家人,馬上還要生小少爺了,不知有多幸福。繡珠來飛天堡時間雖不長,可是看得出堡主對夫人真的是疼在心坎中了,以前。。。。。。。堡主和白夫人半句話都不搭的,能很久不見一面,而現在,堡主有一時半刻不見夫人,就緊張成什麼樣。呵,堡主回來後都沒進賬房了。”
碧兒側著臉,沉思了下,“可能我是鐵石心腸吧,這些並不能打動我。我想像的幸福不是這樣。。。。。。”
“那是什麼樣呢?哦,春香姐,有事嗎?”繡珠看到有香抱著卷珠簾在不遠處向她招手。
“快,來幫我搭下手。”春香眉開眼笑的,對著碧兒微微彎腰,“夫人,你回來啦!”
碧兒回飛天堡後還是第一次見到春香,她淡淡頷首,隨口問道:“這珠簾作什麼用的?”
春香瞪大眼,“夫人不知嗎?繡珠,用點力,很沉的,這珠簾可是趙管家特地從一個波斯商人那兒買來的,貴著呢!夫人,明兒二夫人要到飛天堡了,春香在忙著給二夫人佈置房間,堡主說就住在從前白夫人的蓮園中,稍微添點傢俱就行了。二夫人也姓白,真是好巧,聽說是個天仙似的人兒,夫人,真的嗎?”
“這樣說太委屈二夫人了,比天仙還要美上幾分,莫談男人,就是女人見了,也會心動的。”碧兒眨下眼,說道,“二夫人性情高潔,如雪中梅花,清雅芬芳,春香可要用心侍候。堡中其他庭院也要打掃下,說不定三夫人、四夫人也很快會住進來。不過,我建議堡主不要總看著外面,其實堡內的丫頭也是國色天香,收房也不錯,象春香,受了白夫人的薰陶,骨子裡早就象個夫人了,沒有人生來就是做丫頭的命。春香,你說呢?”
春香臉一陣青一陣白,訕訕地笑道:“夫人拿春香取笑了,春香就是一侍候夫人的丫頭,不敢有什麼念頭的。”
“幹嗎沒有?哦,難不成春香喜歡做的是潘夫人?這幾天,表少爺哪去了,我要麼和表少爺提提,春香老大不小了,早點嫁過去,還能給潘少爺生個一男半女,省得現在兩地相思。”
“夫人,”春香咬著牙,低下頭,一把搶過繡珠手中的珠簾,“我去忙了!”說完,埋頭急匆匆地往裡衝。
繡珠臉蹩得通紅。
“忍著難受不難受,想笑就笑吧!”碧兒說。
“夫人,你真是太厲害了。春香在堡中,可是沒人敢得罪的,除了趙管家,所有的下人都不在她眼中。”
“她的眼中就只有白夫人,連我她也想來奚落一番,真是好笑,天生的奴相。”
碧兒嘆了一聲,秀眉打了個結,“繡珠,我們晚上不在堡中用膳吧,我們去鎮上飯莊吃飯。”
“真的,夫人,我從來沒有到飯莊吃過飯,聽說飯莊裡南來處往的生意人多著呢!”繡珠興奮地說。
碧兒笑而不答。
“夫人!”大塊朵頤飯莊的老闆一看到進來的人是碧兒,眼瞪得溜圓,壓低了嗓音,“我一直在找你,你怎麼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呢?行李也沒帶。”
“我被人抓回了,沒走成。”碧兒自嘲地一笑,“狐狸尾巴沒藏好,到底經驗不足。我那些行李暫存在你這裡,說不定哪於還會用上。掌櫃的,你不要私吞我的銀子哦!”
“夫人說哪裡話,你好好的就行了。”飯莊老闆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眼中落著擔憂,“君堡主,沒為難你吧!”
“還好,還好!掌櫃的,我今天想吃點酸酸的菜,你給做幾盤吧!”
“行,醋熘排骨,酸菜魚、糖醋香、酸辣白菜,行不?”
“快去做,我的口水都要下來了。”碧兒笑著說。
繡珠一直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忽地推了碧兒一把,“夫人,你看?”
碧兒訝異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笑了,潘念皓和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坐在角落邊的一張桌子,對著一張摺紙,書生在講解,他不時的皺眉、點頭,很難得的專注。
“潘公子,你今天很象個好學生啊!”碧兒笑吟吟地招呼。潘念皓突地以手遮紙,慌亂地把紙揉成一團,塞進懷中,僵硬地一笑,“夫人。。。。。。。夫人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