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千辛萬苦,真的是千辛萬苦,改作文,改試卷,講課,帶小朋友,好不容易擠出時間碼字。真害怕這樣疲憊下去,我又進入瓶頸。真那樣的話——子啊,來個霹靂,或是來道閃電,將我帶走吧!或是讓我穿越吧!!!!哪怕是穿越到一隻貓貓或是狗狗的身上也好啊!!!!
☆、第七十一章 困(二)
蒙學出得天牢,果見煙焰張天,將夜空映得通紅,遂抄近路奔回王府。家僕開門見他,又是訝異又是歡喜,忙不迭的喚來管家。官家一面抹淚,一面吩咐準備香湯孝衣,欲讓他沐浴上香。他卻長眉一軒,吩咐馬上集合王府內的所有護院。原來,蒙斌在時,便在王府內豢養鐵甲一千,權作儀仗。早在幾年前,蒙學便替祖父奔走行事,且一貫獎罰分明,心又寬廣,故這些人心裡早取了他。此刻聞得召見,忙來集合。
蒙學三言兩語說清概況,又道:“此番出府,五百人隨我直奔咸陽宮,救駕為上。餘者五十一隊,分往東西南北四條主街,先奪回鐘樓鼓樓。你們人數雖少,但皆是祖父從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勇夫,人人皆可以一擋十,對付那等潑皮無賴或是參與逆謀的差役,可說是易如反掌。且當此之亂,只要有人出頭主持,百姓的倉惶之心得了依靠,必然安定,自會出手相幫。到那時,弟兄們是勢如破竹,穩操勝劵,為大秦建功立業也!”
眾護院熱血沸騰,皆擄起袖子,操刀緊跟。蒙學大喜,命全部上馬,開啟門,各有所去。
蒙學才奔到咸陽宮的正門,藉著屋簷下高掛的燈籠,分明看到南軍統帥杜確滿面焦急,正領著十來個侍衛以刀柄擊打宮門,地上則橫躺著數十人屍馬體,上面皆插滿密密箭鏃。蒙學情知不妙,大喊:“廣羽將軍,可是宮裡反了?”
杜確看清來人,不由一驚。他記得蒙學的罪名,一時摸不準是敵是友,惟緊握兵刃。蒙學便從袖中掏出張延還來的印章,扔給杜確。杜確拾起來一看,頓時喜上眉梢,叫道:“大人當心,裡邊有箭手。”
話語才了,宮牆上便伸出許多腦袋,只聽嗤響不絕,箭如黑雲。幸得諸人已有防備,揮動大刀,全部擋開。蒙學瞅準空擋,狠踢馬腹,躥到宮門前的屋簷下。
杜確抓住馬頭,道:“大人,不好了。一個時辰前,末將見城中大亂,料著宮內必有騷動,忙來探看。誰想遠遠便看見柳丞相在侯景的攙扶下,顫顫微微的邁進大門。末將正想跟上,宮門卻‘哐當’一聲關閉。末將叫喊不開,索性攀牆,結果便是這樣。”杜確說到這裡,眼神瞟向地上死屍,神色黯然。
蒙學睜目道:“你糊塗,當此緊要關頭,你不時時守備內宮,保護陛下,又出來溜達做什麼?”
杜確嘆道:“末將何嘗不是這樣想。可自嬴太傅護送長公主出了咸陽,陛下便召見末將,吩咐末將將所擔之責,半分侯景。還叫我二人輪流戍守,侯景負責黑夜,我則負責白日,誰料到如此下場。”
蒙學臉面盡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這條毒蛇!虧他藏得這麼深!原來他也是木子美一夥!陛下,只怕陛下!”他忽然低下頭,道:“廣羽將軍,設若南軍中已混入木子美安插的死士,你可有把握隨意調譴?”
杜確斬釘截鐵道:“大人,羽林軍中多的是堂堂男兒,豈能任由閹人操戈!”
“好,你上馬來,咱們這便營救陛下!”
杜確愣了愣,道:“大人,您莫不是想躍馬而入?這宮牆高達三丈,駿馬再健,馱著兩個人,它也飛不過去啊。”
蒙學俯□子,杜確聽罷,大感欣慰。二話不說,翻上馬背,與蒙學共騎一乘。蒙學招手喚來一名心腹,密語幾句。那心腹忙領著一干兄弟離開。不多會,他們拖著雲梯、木箱和盾牌返回。於是,牆裡人頭攢動,牆外則高塔壘起,兩邊箭來箭往,火把搖曳,打得不可開交。一片殺聲裡,馱著蒙學和杜確的駿馬,則朝繞著宮牆往西奔去。
午陽殿內,柳勤面色如土,嘴角溢位的血,轉眼便將花白的鬍鬚染成觸目驚心的紅。可他猶痙攣的推搡蒙政:“快走……陛下快走!”
蒙政的心肝一陣一陣的抽搐,腦袋一團一團的混亂。他慌亂的攙住柳勤,用盡力氣,就想老人和自己並肩而立。偏偏柳勤已合了眼,垂了手,軟軟的貼著他的身體,萎頓落地。蒙政死死拖著不放,哽咽道:“丞相,丞相。”
對面飛來一竄尖利的聲音:“得了,別這般惺惺作態!你巴巴兒哄他入宮,不就是想結果他的性命麼?現在他如願以償的死在你前頭,你還不該額手相慶?這麼鬼哭狼嚎的,作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