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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以伺後動。如果你怕我圖謀不軌,或是玷汙你清白,我即刻下馬。”

湄兒不會大叫,也不能讓你下馬!能與你共騎一乘,遁著春風的軌跡,追逐翻飛的紙鳶,傾聽你在耳畔的呢喃,看你倏然綻放的笑臉,那便是湄兒此生所能期望的最大幸福!

玉郎,如果葵水再一次忽如其來,湄兒該怎麼辦?湄兒該到哪裡找一個如你一般,甘願用自己的戰袍為我遮羞的人?

你說過,若“姑母有甚不滿,即便是無端生出事來,我亦有對策,萬不叫你傷心煩惱”,玉郎,如果你覺得肩上的負擔太重,完全可以分給湄兒承擔。你知道的,湄兒不是柔弱女子,何時何地,都可以和你並肩而立。所以,你怎麼能在湄兒還沒被你娶進家門前,就被人算計了去?

玉郎,如果我們只相隔著千山萬水,那不算什麼。湄兒有手、有腳,還有腦,可以想出千百種法子來到你跟前。可是,你孤零零的站在奈何橋的那一邊,要叫湄兒使什麼法子,才可以飛越陰陽間的重重阻礙,與你再見?

玉郎,湄兒不敢奢望和你比翼雙飛,但求你睜開眼,看一看湄兒!

恍惚中,姬玉蕭蕭落寞的身影漸行漸遠,嬴湄心如刀割,只叫出“玉郎”兩字,又一陣血花嗆了出去。她重重的摔倒在雪地裡,再沒有爬起來。

玉郎,若不能與你長相廝守,那麼抵地同眠,可否靠你更近一點?

——————————第一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星期天來看更新吧!

☆、第二十一章 病

初秋的傍晚,微風裡含著夏的燥熱。望鄉的大路口上站著三個人,為首者,鬚髮盡白,身子微微佝僂,卻不失威嚴之氣,恰是嬴恬。緊緊挨著他的,則是其妻姽嫿夫人;想是歲月無情,昔日的絕色美人,兩鬢染上風霜,眼起皺紋。旁邊還有個蹣跚學步的兩歲小娃,正口齒不清的叫喚:“美姨……美姨……”

嬴恬疼愛的抱起孩子:“小管子,是湄姨,你老叫不清楚,當心你湄姨回來,又掐你臉蛋。”

“瞧小管子這招人疼的模樣,他湄姨才捨不得掐他呢。”姽嫿夫人掏出手娟給小娃娃揩臉,嘆息道,“說起來,咱們湄兒在這個年紀的時候,說的話雖然奶聲奶氣,卻是清楚得不得了,就像玉珠相撞,脆得好聽。若是湄兒也能如緋煙一般早早出閣,只怕咱們也抱上了親外孫……小管子也有個玩伴……”

話語未了,淚珠便從她的臉頰上簌簌滾落。嬴恬何嘗不是一樣的心思,他低下頭,悶了好一會兒,才道:“天意如此,又能怎樣?”

夫婦倆黯然神傷,不約而同的想起六年前的往事。那時,嬴湄被家僕自許城帶回,病勢沉苛,昏睡不醒。請來的郎中滿面凝重,診斷說她先天不足,虛長了高挑的外表,實則經不起操勞奔波,現下傷神損心,命在危矣。郎中一面開藥方,一面囑咐他們預備後事:萬一藥方無用,便只能借白事一衝,或許能挽得性命。

這番話如五雷轟頂,嬴氏夫婦心神大亂,惟抱女痛哭。之後,他們一邊周全照顧女兒,一邊多方延醫請藥,許是蒼天垂憐,一個月後,嬴湄終於甦醒過來。又經過三個多月的調養,嬴湄雖病蔫蔫無甚氣力,但總算能下床走動。

眼見父母連月來勞心勞力,在憂懼中竟致衰老了十餘歲,嬴湄深感內疚。她強忍哀傷,寬慰父母道:“事已至此,再悲痛下去,不過是白白損身而已。想從前始皇帝嬴政少年聽政,李斯以布衣身份巴結上當時的丞相呂不韋,好不容易才得到賞識,偏又逢呂不韋大禍臨頭,因受牽連,竟被驅逐。他慷慨言論,以一道《辯逐客書》說得始皇帝心回意轉,收回成命;其後更是飛黃騰達,不單官至丞相,他的五個兒子也都尚公主為妻。然便是這樣的權臣之精,猶逃不過宦官趙高的陷害,落得五馬分屍的下場。比之於他,無論才幹還是權謀,無論處世還是洞悉世事,玉郎皆遠遠不如……女兒想明白了,是自己命相淺薄,沒那福氣與玉郎配對成雙……從今後,女兒不悲不嘆,自當振作。望爹孃也一樣,勿以女兒為念,也萬不可再為此事勞神傷心。咱們便如從前一般,安安靜靜的過日子罷了。”

女兒能自己走出“哀莫大於心死”的困境,嬴恬夫婦喜出望外,自然一切順從她意。果然從此後,嬴湄一日好似一日。嬴恬夫婦謹記郎中告誡,不敢讓女兒再持家務。嬴湄依從父母,著意栽培管強和緋煙,讓這小夫妻倆一人主外,一人主內,漸漸挑起大梁。

嬴恬夫婦這才放下心來。然他們又覺察到女兒雖言笑如常,但一雙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