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不過是因為身體上的條件反射,素女早已經魂歸地府了。
寧溫顯然也聽懂了,但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再次轉過身直視著她。深邃漆黑的眼眸,讓白蘇想起那次雨天的對視,她飛快的垂下眼簾,生怕一不小心被他看出什麼不妥。
“你怕我。”他道。
白蘇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誰知道你會不會見我還沒死,又補上一掌?
“為何不問我緣由?你從來沒有問過。”寧溫道。
問什麼,問你為何殺了“我”嗎?白蘇曾經想過這個問題,隱隱也猜到一些,但她不想深究,知道緣由又如何,縱使寧溫有再無奈的理由,她白蘇永遠不可能為誰而死,還甘之如飴的。況且,根本都不關她的事。
“前塵往事忘卻,我說的並非戲言。”白蘇再次抬眼看他時,目光坦蕩。
這次對視,寧溫怔怔的抬起手來,似乎想觸控她如霧如幻的眼眸,卻頓在了半空中,然後慢慢收了回去。
他背手,迎著風長長嘆息一聲,“若能隨風化去也是美事一樁啊”
白蘇也面向風,感受那份自由,可是她與他的願望不同,即使是在沼澤苦苦掙扎,她也從未有過絲毫結束生命的念頭。
生,便是上天恩賜。
“我的皇妹天真無邪,去年才剛剛及笄,記得我還在宮中時,她走路還不甚穩當呢,卻是個鬼精靈,也只有她,常常偷偷跑來找我玩……”寧溫半眯著眼睛,目光不知落在何處,唇角卻漾起溫暖而溫柔的笑意。
那樣純粹而溫柔的笑意,即便是鐵石心腸,也會頃刻融化在他迎風含笑的一瞬間。白蘇只道是上蒼創造他,來令世人自慚形穢。
“轉眼十幾年過去了……過去十幾年我雖不在她身邊,她卻還記得我,時常寫上厚厚的一沓信,我如同看著她成長一般。”他唇角的笑容漸漸冰凍,碎裂,“而下個月,她便是雍國的皇妃。”
雍帝已經是年過半百的老頭了啊一支盛放的鮮花,從此便進了寂寂的宮牆,與一幫妃嬪分享一個比父親還要年長的男人的床榻。
白蘇也不由惋惜,“是昭德公主吧。”
寧溫眸色微變,卻也不曾說什麼,素女不再是從前的素女了,她比以前聰明冷靜。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