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往外走去,門被拉開,狂風席捲入房內,白蘇裹在被子中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而寧溫身著薄而寬大的黑色袍服,隨風而揚起,飄飄如仙,若是換成平素的白衣,便更像一個履塵的仙人。
白蘇看見外面下了鵝毛大雪,寧溫便就如此光著腳,踏入雪中。
門被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寒冷,也隔絕了那個絕塵的寧溫公子。
從始至終,她都未曾看見他的神情,只覺得開門那一剎,他的身影顯得尤為蕭索孤獨。
屋內少了寧溫的氣息,白蘇放鬆下來,閉上眼,腦海中竟浮想起魚洛碼頭上,他迎著風長長嘆息道:若是能隨風化去也是美事一樁啊
“一個連自己皇妹都能下殺手之人,他的落寞和孤寂,究竟是因何而起。。。。。。”白蘇裹緊了被子,把頭埋了進去。
被子中隱隱傳來清爽溫潤的氣息。
白蘇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醒來的時候,還保持著兩指夾著喪魂散瓶塞的姿勢。
窗外已大亮,瑩白的雪光照的滿室更加明亮,白蘇裹著被子,拉開門,跑到廊上,腳踩著木地板發出蹬蹬的聲響。
入眼一片雪白,反射的光更是刺的人睜不開眼,白蘇眯起眼睛,把被子弄成一個堆,在廊上坐了下來。
空氣清冽直入脾肺,白蘇深深的呼吸幾口氣,卻見隔壁房間冒出霧氣,緊接著是一股濃濃的藥香。
白蘇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那門前,裡面傳來寧溫的咳嗽聲。
嘩啦一聲推開門,白蘇裹著被子擠了進去,見他正親自給自己煮藥,撇撇嘴道,“昨晚如此英姿颯爽,我還道寧溫公子果真是仙人,原來也會染風寒。”
與媯芷混在一起久了,白蘇偶爾也喜歡說些毒言毒語。
“為何不叫奴僕來煮?”白蘇蹲下身,看著他墨髮披散的俊俏模樣,“不會是從前有人在藥裡下春/藥,想佔你便宜吧?”
寧溫怔了怔,臉色一紅,轉移話題,“一會兒我便令人把香蓉帶過來,食已備好,不過須得溫一溫。”
白蘇張張嘴,她也不過是隨便一說,竟猜中了?
第二卷 強強相遇 第152章烤魚遁逃法
第152章烤魚遁逃法
白蘇裹著被子往前湊了湊,“噯,有沒有得逞?”
寧溫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啊?男人還是女人?”白蘇深深的佩服此人,多少公卿權貴都沒能得手,一個小小的奴隸居然爬上了他的塌,果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女人。”寧溫垂眸,目光中陰晴不定,火光映著他略顯蒼白的臉,“我殺了她。”
那個令他破了童子身的寧國賤奴,是他親手殺的第一個人。
那年他才十五歲。
從他懂事起,便知道身邊的人看的目光帶著痴迷,這為他帶來不少好處,至少吃穿用度極好,他們服侍的也盡心盡力,然而自他十二歲後,他們便開始蠢蠢欲動,甚至連從寧國帶過來的舊人,也都處心積慮的想爬上他的床榻。
“你呀,從裡到外都是一個禍水”白蘇扁扁嘴,對比寧溫來說,什麼妺喜、褒姒,也不過是一笑傾城罷了,寧溫除了容色惑人,本身還是一個陰謀家。
寧溫笑望著她,“你言辭越發犀利了。你曾說過:人生天地,忽如行客。然我怎麼覺得,人生如此漫長?”
藥沸了,寧溫伸手去抓藥罐的的耳,白蘇不做聲,看著他端下滾沸的藥,倒在碗中,白皙的手指被燙出赤紅的印記。
他伸手要端起藥碗的時候,白蘇伸手拍了他下手,“很燙你不覺得燙?”
“我早就感覺不到了。”寧溫端起藥,如飲水般灌了下去,“以前寧國的時候常常受傷,巫不能出面保護,他們便用藥去了我的感知,再受傷就不會痛了。”
“那做那事的時候。。。。。。。”有沒有快感。。。。。。
白蘇忽然意識與一個陌生男人談論這個問題實在太豪放,連忙把下半句吞了下去。
這個寧溫太溫柔,總是會令人一不小心便失去防備,白蘇暗暗警惕。
“什麼事?”寧溫似乎一時不曾反應過來,俊顏因為起了燒,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白蘇頭搖的像撥浪鼓,“沒事,我想到你身上常帶紫雲膏的,拿出來。”
寧溫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盒,交給她。
白蘇挑起一塊藥膏,暗道,你不是對我使美男計麼,看我的美人計
“伸出手。”白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