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煎熬,食不安枕,寢難下嚥,從未想過,只是一個女子,竟能將他折磨到如此境地。早此如此,當初他一定會帶她走,就算她以死相逼,就算她看著他的眼神是如何的冷淡和不屑。
岸上傳來急驟的馬蹄聲,很快馬蹄聲止了,一個錦衣的少年躍身下馬,立在江岸的白堤上,遠遠地望著他。江風拂起她的衣袖。銀冠束髮,玉帶纏腰,足登銀履,腰佩寶劍,秀麗無雙的臉龐,一雙眸子會說話似的,烏黑閃亮,熠熠生波,只這麼一轉,漾出異樣風情,令人移不開視線,挺秀的鼻樑,朱唇不點而紅,修長勻稱的身材,立在那裡,如玉樹臨風一般,還有他身上那種氣質,如月華之光,清靈飄逸,出塵脫俗。
痴痴地望著她,海山情不自禁地邁步向前。可是他很快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她眼中的恨意,那樣濃烈的仇恨,似乎可以摧毀一切。
“我爹孃呢,他們在哪?”向著大船上,我出聲喝道。
海山沉默了一陣,朗聲笑道:“想見他們,就先上船吧。”
我毫不猶豫地躍到船上,艄公很快撐動竹篙,將船撐離了江岸。
遠處傳來歌女如泣如訴的歌聲,似隱著無限哀愁,訴盡人間悲歡離合事。
“進來坐吧,外面風大。”海山伸手來拉我的手,我如火燙一般躲開他,快步走了進去。
海山笑了笑,不以為忤,隨後跟進來,反手把門緊緊地關上,又插上了拴子。
默默地看著他,我苦澀地笑了一下,今日即然來了,就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失身於他,就算還了爹孃的恩情。我畢竟是現代女子,又有什麼看不開的。
海山卻一直彬彬有禮,笑道:“請坐。”
“快說,我爹孃在哪?”我問道。根本不肯坐。
海山笑而不答,目光落在我腰上:“這把寶劍,你還隨身帶著。”他的語氣裡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喜悅。
“為了防身。”我道。見他微笑,心中氣不過,又道:“王爺若要,儘管拿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