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默默思索,段隨雲這兩日很是安靜,不知下一步會有什麼舉動,不過,他微微冷笑,想要從他手中奪人,也要看他是否有那個本事!“段兄,你的傷,還不曾痊癒吧?”
不到半個時辰,菜香飄來,店小二輕輕叩門,然後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同伴,手裡託著大大的托盤,盤中各色招牌菜,冒著騰騰熱氣。還有一壺酒。
歐競天明他們將東西放下,再另打了熱水來。
此時慕清妍也已醒轉。歐競天掀開簾幕進去,見慕清妍鴉髻傾頹,粉面飛霞,雙目似睜非睜,卸去平素的淡漠清冷,別有一番慵懶風情,不由得心神一蕩。
慕清妍半坐起身,抬眼看到歐競天灼亮的目光,下意識便伸手攏緊了衣襟。
歐競天眼神暗了一暗,其實他並沒有看她衣衫是否不整,只是看到她此刻不同與往日的情致有些失神罷了。想必還是那日的事情給她傷害太大。他斂了笑容,走上前去,道:“洗洗臉,吃飯吧。”自然而然坐在慕清妍身側,抬手替她鬆開髮髻,從懷中摸出梳子一下下輕柔的替她梳理長髮。
慕清妍注意到,那正是當日他送的那柄犀角梳。
歐競天手勢輕盈,很快重新挽好髮髻,又給他整理了衣衫,抱她到外間簡單洗了手臉,指著滿桌菜餚:“如何?”
慕清妍點了點頭。
用過飯,店小二撤下殘席又送上來茶點。二人相對而坐。
歐競天喝了一口茶,幽幽一嘆:“比起你的手藝真的是相差太遠!今日在壽安宮,董太后一番話倒把我肚裡的饞蟲勾起來了。”
慕清妍淡淡一笑:“其實也正如你所說,我已經快兩年沒有烹過茶了?”
歐競天淡淡瞟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是麼?”
慕清妍垂首,嘆了口氣:“那位玄空大師是不是你請去的?”
“也不算,”歐競天不承認,但也不否認,“我只是碰巧知道玄空大師有意去西秦一趟,又在和他交談間無意間提到過你。他便說若是有緣倒可一見,別的什麼也沒說。”
慕清妍沉默一霎,道:“其實和大師一番交談,也的確獲益良多。當時或者還有些事不太明白,但此時想來,他所說的眼見未必可信大約指的便是你了。”
歐競天又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別有深意:“也未必盡然。”
慕清妍側耳聽了聽樓下的熙熙攘攘,道:“天下間來來往往這麼多人,真正實現自己價值併為之樂在其中的,能有幾個?”
歐競天神色暗了一暗,問道:“你是懷念那些行醫的日子,還是在懷念段隨雲?”
慕清妍沉默,半晌方道:“有什麼分別麼?我雖暫時留在你身邊,卻並不肯定是否……”
“你一日是我的女人,一生都是我的女人!”歐競天微帶怒色,聲音不高語氣卻很重,“你逃了一次又一次,我卻不容你永遠逃下去!你逃,我便追,最終,你還是要回到我身邊。”
慕清妍嘆了口氣,不想和他就這個話題糾纏,“我們不說這些好不好?那段行醫的日子我的確很開心,其實成全別人,也是一種快樂。”
“哼!”歐競天眼神又沉冷了幾分,“我成全別人,誰來成全我?!這世上若人人都捨己為人,便無所謂佛陀與凡人!我自問從來做不到捨己為人!我想做的從來都是不虧待自己,不虧待自己人!我可以為你做一起,卻絕不可以將你拱手讓人!”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頓,也不喝茶了。
這話斬釘截鐵丟下來,像榔頭一樣重重敲在頭上,慕清妍低了頭不知道該怎麼樣接話。過了許久,才岔開話題:“賀皇后把信物都給你了麼?”
“嗯,”歐競天口氣還是有些不好,但總歸是回答了,“吃飯的時候給的。”
慕清妍驚訝的睜大了眼:“這怎麼可能?我怎的沒見到?”
歐競天這才露出一些笑容:“方才那小二來送菜,那盤香辣蟹盤子底有一枚私章,拿著這章便可和賀家人接頭從而得到接收軍隊的印信。至於賀皇后所說的其他的秘密,都在這桌子的暗格裡,方才我已經取了,這便拿給你看。”
“別!”慕清妍連忙伸手按住了他伸向懷中的手,搖頭,“我不想看。”
歐競天嘆了口氣:“也好,總歸是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沒的誤了你的眼睛。”
慕清妍又是一霎的沉默,手中的茶都已冷透了,才道:“不論如何,你今後行事還是要多加小心。”
“嗯,我省得,”歐競天灼亮的目光落在她的發頂,“我從此不再是孤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