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還不睡?”
身後傳來相公哲明的話語,然後是輕輕地依偎擁抱。自回首看了看相公,復低下頭去不言語。孫哲明但聞幽香竟體纖腰盈握,自是心神一蕩,連日來的操勞煩憂,一掃而空:
“寶兒沒做噩夢了吧?”
“你倒是記得我娘倆來了。”媚娘兀自低著頭,不冷不熱應了一聲。
孫哲明聞言一愣,復哈哈笑語:
“今日中州鉅變,我身為父母官日夜超勞,倒是冷落了**,自古忠孝兩難全啊。”言畢,還故意長長的唉聲嘆氣。
“等你回來…。你就是這般油嘴滑舌沒個正經。”媚娘聞言幽幽的嗔道。
“啊…要媚娘好等,想來是這幾日,未盡夫職讓媚娘辛苦了,今夜定當加倍償還。”言未盡,遂狎抱待解群結。媚娘卻是又氣又急,一把推開孫哲明的手:
“你休亂動,且說今夜為何見我即走?”
孫哲明聞言一愣,復斂了手,笑了起來。
“嗯,正要跟你說這事,可知今日我遇上誰了?”
媚娘心頭一緊:
“誰?難不成還是你舊日相好來?”
孫哲明聞言哈哈大笑道:“你這倒吃起醋了?”
媚娘聞言,以為當真,今夜種種幽怨,未語先急,淚卻簌簌的掉落下來。看得孫哲明大窘,又分明開心,急忙安慰:
“媚娘莫哭莫哭,那是蘭兒我的女兒,你忘了我曾跟你說過麼?乖,乖別哭,你看,梨花帶雨的越發好看了。”
聽到最後,只把媚娘破涕為笑,又羞又嗔:
“真的?不曾騙我?”
“嗯嗯嗯,若是騙你,天打五雷轟。”
媚娘聞言忙捂住了他的嘴:
“不許瞎說,你若真心待我好。。。就行。”
復想想吃錯了的醋,羞紅滿面時,猶暗自心寬慰。孫哲明看在眼裡,益發憐愛,有女如此宛若天仙,玉容若蘭。一時倆人燕妮如琴瑟,待得玉體橫陳,紅暈羞怯,更是魚水同歡。
“輕點…相公…別吵醒了寶兒…。”
這邊廂壓抑著聲音,斷斷續續的嬌嗔,那邊廂枕蓆殷勤,不可言喻之妙。一時酥胸盪漾春~光漣漪,猶自淺蹙娥眉,狀若不堪。未幾熱香四溢鼻息汗流。正是一個終得寵~愛堪自憐,猶看跨馬金槍逞英豪。
暉州境內。
一隊浩浩蕩蕩的馬車隊,慢慢地行進在官道上,押車的官兵有四百多人,囚車卻足有十二輛之多。一個個巨大的木製牢籠裡,滿了年輕女人,每個牢籠,都裝了近十個女囚。前面領路的先鋒,是二品帶刀護衛李凌冬,雖押著三百多個年輕女子,但因為手裡有朝廷赤衛軍通行令牌,所以一路暢通,無人敢過問阻攔。行進間遠遠的望見了前面,就快到了尖峰嶺,趕緊回馬向車隊中間走去。奇怪的是,囚車隊中間,卻有一輛紅繡錦窗的豪華馬車。而此時馬車走在平坦的官道上,卻激烈的晃動著,裡面還傳出女人哭喊求饒的聲音,還有一個男人粗魯的喘息聲。
(九) 傻子朱恩
如果真實是一種傷害,
請選擇最簡單的虛擬。
如果虛擬是一種謊言,
請保持悲傷裡的沈默。
如果沈默是一種絕望,
請你選擇離開。
與其說朱恩是瘋了,倒不如說他是傻了。
與其說他是傻了,倒不如說他只是在一個夢裡。
夢裡沒有現實世界的殘酷,所有無解的悲傷痛苦和焦慮。
只把今生幻象,整合在小小的平安符裡,模糊著寓意今世,所有無法割捨的情懷。這個世界沒有她和孩子,她和孩子的世界卻可以有他,一如那空白的靈位。當人的行為和動機不被社會接受時,或因自我的存在,威脅到自己所愛的矛盾時,不能自我救贖的人,除了死便只有瘋了。於是他把自己置於一種,脫離現實的想象境界裡,以非現實的虛構方式,來應對挫折從而獲得心理平衡,這是種無意識的,自我心理隔離保護機制。如蘭想找到的,也正是朱恩潛意識中要掩飾的,心理治療可能針對的問題。找到其心結所在,然後才可以找到,和捅破那層假面具,置之死地而後生。當然,出了問題誰都會去找原因,但是找到原因後,能否解決問題,又是另一回事了。解決不了問題,通常都是糟糕的結局,一如朱恩的例子。
所以如蘭來到了刺史府裡,想找到讓先生痴狂的原因。府裡此時,已無往日的燈火通明喧囂熱鬧,來往舉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