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臨時抽調工,對眾人的喜形於sè卻是無動於衷。特別是那6位戴著白sè高帽的中年廚師——要知道他們原先就是享譽渝城餐飲業的一流名廚,在吳璐旗下的那三家裝潢、格調比這裡好了不知多少倍的高階中餐廳裡都是被當作金疙瘩似的供奉著。現在,卻不知道他們的吳總吃錯了什麼藥,竟然生生將他們從原來的主廚位置上抽調出來,來到周陽這個明顯就像是草臺班子的普通餐廳……
雖然,礙於吳璐的面子與權威,他們不得不來。
但生xìng高傲、目中無人的他們,面對眼前這一群對烹飪技術幾乎是小學生水平的烏合之眾,他們總有權利保持沉默,袖手無言吧?
於是氣氛就有些怪異起來。
右邊8大桌‘可可香’的直屬員工們,愜意地吃喝著高階中餐館出來的飯菜,人人都是chūn風得意,紅光滿面。而左邊這2桌吳璐公司外來的借調工,卻是吃得稀稀疏疏、冷冷清清。時不時,周陽還會聽到他們的嗤之以鼻,瞥到他們冷笑鄙夷的表情……
呵呵呵。
周陽舉著一杯紅酒來到他們的桌前,哂然一笑道:“諸位屈尊來到小店,心裡必定很窩火,感覺被你們吳總糟蹋埋沒了吧?”
“哼!”只聞鼻子出氣的聲音,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和周陽搭話。
“放心放心,我和你們吳總有約在先,僅僅是因為店裡臨時缺人手,只從她那裡借調你們一個月的時間。當然當然,在這一個月的呼叫期裡面,你們可以領到吳總和我給你們發放的雙份工資。再等一個月以後,你們想要回到原來的餐廳,我周陽絕不阻攔;假如誰想繼續留在我這裡,我也必定高薪歡迎……”
這話說得,還算比較有誠意。
幾個廚師的臉sè稍稍緩和了一些,其中坐在首位的那個濃眉男子淡淡道:“錢,倒不是錢的事。到我們這個水平的廚師,都比較注重自己的口碑和品質,比較在意展示我們才藝的是什麼舞臺。可是你說你這裡,就這裝修、就這些基本是外行的同事,哪裡算得上是特sè餐廳?”
“是嗎?那我想問問師傅你,一家餐廳最最重要、最最根本的東西是什麼?”
“當然是菜品。”濃眉廚師傲然道。
“那不就對了?你們幾位都是吳總旗下的一流名廚,有了你們的傾情加盟,還不算我們這家餐館的一大特sè嗎?”
“這個嘛,”濃眉廚師聞言一怔,轉而又道:“這不一樣,你如果僅僅是靠把我們當作你的特sè招牌,那無異於是殺雞取卵。實話說,你這裡沒有任何吸引我們留下的地方,我們只會履行承諾,在你這裡幹滿一個月就走人。一個月之後,你們的菜品質量復又歸於普通平淡,生意還怎麼做得下去?”
“這貌似就不是你們cāo心問題了。”周陽呵呵一笑:“你們幾位只需要在本店這一個月內安安心心的做好你們的本職工作,真實展現出你們自身的才藝就行……”
“唉,年輕人你還是太沖動了。”旁邊那個年齡最大的廚師,老神在在地道:“我知道你想用一番作為證明自己。但餐飲行業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不是靠點投機取巧,隨便投個兩三百萬就能有所回報的。”
在他看來,周陽就是一個不懂做生意的富二代,在肆意揮霍地燒著錢,向父輩們狂刷價值存在感。
“恩,只能說謝謝幾位的好意。但沒有九成九的把握,我周陽絕不會胡亂投資的。”周陽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這兩桌動得很少的飯菜,隨xìng灑脫道:“這飯菜這是你們從原來的餐館裡自己烹飪出來的,想必天天都吃,也吃膩了吧?那行,芳芳你叫人把這兩飯桌收拾一下,先把咱今天賣剩的魚丸給幾位嚐嚐……”
“好咧!”田芳芳遵命照辦,不過當收走了桌上的全部飯菜,給這18人奉上黃金大魚丸之時,她有些為難地道:“老大,我們的魚丸只剩下14串了,貌似不夠他們分的。”
“我不吃街邊攤的東西,”濃眉廚師撇撇嘴,望向餐桌尾端的那些尚未動幾筷的廚工學徒們,有些不滿道:“既然周老闆把咱們這兩桌給撤走了,你們沒吃飽的,就湊合著吃吃吧。”
“不吃!”
“不喜歡!”
“誰稀罕吃!”
這些廚工學徒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師傅們的意思——周陽剛剛自作主張拆掉他們jīng心烹飪的飯菜,實在有些狂妄自信了。反正他們背後有吳璐龐大的餐飲集團作為後盾,個個都挺直了腰板,想借罷吃魚丸之事殺殺周陽的大威風,拆拆周陽的三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