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要去找一個女人!
而且,是他鐘離的女人!
妖孽般的笑容洋溢到極致,諷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霸道之意,他不說他會不會去看夏夏,反而道:“下一次我出現在這裡,我會帶她走!”
決絕,篤定,沒有任何餘地給公子陌。
他鐘離要的任何東西,沒有人可以搶,哪怕是,公子陌!
何況,他搶不起。
“公子陌,來打個賭怎麼樣?”他笑得恍如惡魔,嘲笑世人的愚昧無知,“我打賭,她不會選擇你。”
一音落,談話的氣氛瞬間崩塌,鍾離再不多話,揮袖而去,獨留公子陌,僵直地坐在原地,望著離去的紅影漸漸出神。
☆、我會帶她走(6)
意料之內的反應,只是,他也是頭一回親眼目睹。
不,確切地說,是第一次成為這種反應的物件。
正如鍾離自己所說,他從沒有和他爭過什麼。他,沒有和任何人,爭過什麼。便是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爭什麼。
握緊的拳豁然鬆開,皺巴巴的紙團掉落在桌上,公子陌重新把他拆開,攤平在桌上。
目光久久地定格在最後一行字上不肯挪開。
重新把腦海中的資訊梳理一遍,苦痛的意味劃過整張沒有表情的臉,把平時的漠然一點一點龜裂。
所有被忽略的線索都細細連貫起來,指向那個他不願面對的事實,他的判斷,他的智慧,他的直覺,都無法違心地告訴他,夏夏極有可能,就是天命女。
樂樂答應去刑門以後,他又派人去查了十多年前之事。當時,夏狂帶著妻女被仇敵追殺,逼至絕境,最後就是在寒山之上消失的,自此再未現身過。
所以不難猜測,他隱世在了寒山之上,而她的女兒,長於寒山,對其瞭如指掌…
而夏夏,不諳世事,涉足江湖未深,卻對寒山一帶知之甚詳。她知道珍奇林的猛獸如何兇猛,她深陷狼群卻能完好而歸,她甚至去過臥懷谷的地宮…且,她用的毒,出自夏狂手筆…
毒聖夏狂之女,身懷百毒不侵之能,她的身份,其實不單純。
那麼,她又是為什麼來冥幽宮?而她的爹,又為什麼出現在京城凌家?
又一個巧合麼?
公子陌不由自嘲一笑。
他落到今天這般地步,說到底,都是拜凌家所賜。
他身上所中之毒,乃是凌家祖傳之毒。
十多年來,冥幽宮暗地裡和凌家的干戈不佔少數,他的大哥冥劍甚至遠走京城重組自己的勢力,以抗衡凌家。
然,即使逼到急處,凌家也只有一句話,上任家主已死,解藥失傳。
而凌家仗著背後始終有皇族撐腰,冥幽宮拿他們也無可奈何。
鍾離就是那時闖入他封閉的世界的。
他只說了一句話:若哪天你死了,我必讓凌家給你陪葬!
層層糾纏的開端其實很簡單。
他們有共同的敵人,於是走到了一起。
☆、騙局(1)
可是,這個網不知道何時開始,越織越大,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在將它複雜化。
無形的陰謀之手在背地裡伸展,連他也無法再全身而退。
凌家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敵,而夏狂出現在凌家,是不是意味著他也一樣是敵人?
那麼夏夏,又是敵是友?
這樣的想法一出現,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牴觸。
他試圖說服自己,夏夏出現在冥幽宮只是一個巧合,又或者,是別人的陰謀,與夏夏本身無關。甚至,夏夏的血也只是一個巧合,也許她根本就不是天命女。
可是,所有混亂的資訊盤踞在腦中廝殺以後,他發現最終只剩下一個問題清晰不可逼視地閃現在眼前。
如果夏夏是天命女,她自己可知道?
若她知道,她會不會救他?
……
夏夏脹氣了大半夜,一晚上沒睡踏實,早早地起了,忽然想起來還有去枯風院當值那一回事。
也不知道,她今天能不能告個病假。
雖然身體其實沒什麼大礙,早恢復最佳狀態了,可好歹也是昏迷了一場不是?
而且她十分懷疑,樂樂的失蹤跟公子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據說公子陌素來不喜歡身邊有人伺候,老早前的侍女都被他以各種藉口趕走了。
這次樂樂的失蹤就可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