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懷孕?
光是想想,就覺得這種情形詭異得太瘋狂了。
胭脂用力搖了搖自己腦袋,半晌,才回過神來,又繼續發揮她好學不恥下問的精神,道:“那大少奶奶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懷孕是真是假嗎?還有,她從石階滾下去的時候,明明流了很多血……”
“連大夫都分不出真假,她就更不可能了。”東方語看著兩眼寫滿好奇的丫環,十分有耐心地解釋道:“至於她滾下去時流那麼多血,那是因為有人事先加了些大寒之藥讓她服了下去,她被延緩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月事,便在那一下湧出來,再加上大寒之藥造成的劇烈腹痛……。”
“嘖嘖……那可是十足的流產之症。”
胭脂除了愣愣地驚駭莫名外,真真是隻有難以接受這個詞不斷在她腦子裡迴響了。
夏雪倒是鎮定得很,她瞄了下臉色古怪的胭脂,眼神微帶困惑,轉向了絕色少女,“語姑娘,這麼說,東方妮處心積慮接近耿言暖,為了就是這最後一推了。”
東方語點了點頭,涼涼道:“那是當然,你以為東方妮能放得下被毀容的仇恨嗎?”
“等等,你們說什麼呀?這事跟四小姐又有什麼關係?不是她在最後指證小少奶奶在背後推了大少***嗎?”胭脂聽得一頭霧水,看著神色淡漠的二人,連忙再度發問。
“胭脂,你難道忘了,還是你最先告訴我,說東方妮突然一反常態,天天往富織院跑,是為了向耿言暖學習煮茶的技藝,當然,她每次前去,還不忘帶上她重金購來的,那叫什麼秦玉香的茶葉呢;你說這事能跟她沒有關係嗎?”
胭脂聽東方語說罷,仍舊感覺雲山霧罩的,什麼煮茶?什麼秦玉香?
東方語見她神色迷惘,與夏雪默默對視一眼後,只得無奈地翻了翻白眼,算了,這丫頭心思單純點未必不是好事,起碼在她心裡,這世界可以多留幾分美好。
“語姑娘,你剛才說,耿言暖其實知道誰是真正推她的黑手,這話又怎麼說呢?”
“嗯,這個問題嘛……”少女揚起眉梢,明亮眼眸骨碌碌地轉了轉,忽然對那仍在發愣的圓臉丫環道:“胭脂,你過來一下,背對著我。”
胭脂側頭看著她,仍舊一臉茫然之色,不過卻依言背對著東方語站好。
少女眼角掠看了夏雪一眼,隨即分別伸出左右兩手,一個接一個按在胭脂背部。
“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夏雪怔了一下,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緩緩道:“原來是這樣。”
“這麼說,耿言暖是故意撒這個謊了。”
“嘿嘿……即使結果已到了最壞的地步,她仍能利用這最壞的結果,去爭取一個最好的結局;她的心機也不賴。”東方語懶洋洋一笑,眼底飛閃著幾分莫名寒意。
胭脂傻愣愣看著她們,露出甚是困惑的神色,道:“小姐,說了半天,奴婢還是弄不明白,這小少奶奶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呀?”
“哈哈……傻胭脂,”東方語看她那迷糊之態,頓時樂不可支地大笑了起來,“害了未出世的長子嫡孫,總得有人為這事埋單,這黑鍋嘛——只有合適的人來背,才天下太平。”
胭脂看著她恣意張狂的燦爛容顏,眨著眼睛,仍在愣愣喃喃道:“黑鍋要合適的人來背?”
半個月後,姬素憐自佛堂一出來,便直接收拾包袱回孃家去了。
“娘……”她人還未跨入屋內,充滿委屈的聲音卻先揚了起來,“女兒恨死了!”
“素憐?出什麼事了?”蔣夢宜看見自己的女兒一臉憔悴,眼角處還隱隱淌著淚痕,吃驚之下,也立時心疼安撫起來,“好孩子,你別哭,先跟娘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怎麼如此難看?”
“娘,他們冤枉我,他們都不肯相信我,非說是我推了那個女人,害她流產,他們還將我一個人關在佛堂……”姬素憐跌跌撞撞撲入母親懷裡,一時悲憤難禁,便當場聲淚俱下,斷斷續續訴說著事情原委。
蔣夢宜聽罷,自然又是心疼又是氣恨難平。她一邊輕聲安撫著姬素憐,一邊思考著對策。
她絕不會讓人將她的女兒這般欺負了去。
“素憐,你聽娘說,現在先進去梳洗一番,好好休息一下,待娘讓人出去打聽些事情,回頭咱們再作計較。”
姬素憐含淚點了點頭,窩在母親懷裡,激動的情緒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
第二天,蔣夢宜見休息一晚之後的女兒氣色好了不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