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當即停住遁光,在半空中遲疑了起來。
這才想起來,一般來說,內門弟子即便身份不夠,無法獨佔一峰,但也應該能分到靈氣更充裕的洞府才對。只是自己成功築基之後,不論榮輔宗主,還是清河子他們三位長老,竟無一人提及,哪處是自家的新洞府。
心底也不由有些悶悶。
但他們不提,自己當然也不好厚著臉皮,硬去索要一處洞府不是?
所以在半空中停留了半晌,竟有一種無處可去的感覺。想了半天,無奈之下還是駕馭起遁光,轉回了煙塵谷那裡。
一則在永珍門中,他也只對煙塵谷那裡最為熟悉;二則嚴格說起來,也只有那裡才能算作是他的洞府。所以無處可去的情況下,也只有回到那裡最為合適。
煙塵谷早已經是輕車熟路了,凌蕭很快便趕到那裡。
原本是可以直接回自己一直居住的那處洞府的,但他素來是個謹慎的性子,所以還是依著規矩,去拜見了煙塵谷的主管師兄一番。
蔡仁師兄突破到築基二層以後,一年多前,永珍門又一次招收弟子的時候,便也順便調整了一下,讓蔡仁師兄去主管另一處地方。而這裡,由另一位師兄,顧鵬接掌。顧鵬師兄是築基五層修為,卻是自小便拜入永珍門的,如今已經在宗門百餘年之久了。
其實築基期弟子,已經無需去完成什麼宗門任務了。不過卻有很多師兄都會主動接一些,以用來獲得宗門的一些獎勵。
反正下面都有練氣期弟子代勞,他們只需坐鎮這裡便是。
凌蕭用神識傳出飛訊,然後自家便侯在了顧鵬師兄的洞府外,其實也是原來蔡仁師兄的那處洞府。
但一直等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顧鵬才姍姍來遲。見到凌蕭,一臉詫異地問:“這位是,伏一師弟麼?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本就來遲了,還沒有一句解釋,上來就是這份冷硬的口氣。
饒是凌蕭低調的性子,也不由有些不快了。
不過他當然不會在這些小事上,跟顧鵬斤斤計較,恭謹地一笑道:“師弟我暫時沒有地方可去,還想在這裡叨擾一番,不知師兄這裡可方便?”
他這句不過是客套話,偌大的煙塵谷,莫說凌蕭一個人了,即便千兒八百的,也沒什麼問題。
但顧鵬卻微微皺皺眉頭,“這個,不太好吧。師弟畢竟已經築基,怎麼還能留在這裡?這兒可都是,讓那些練氣期的散修待的地方。”他對凌蕭這樣,以散修身份拜入宗門的弟子,依然以“散修”稱呼,可見從骨子裡隱隱透出的蔑視。
凌蕭心頭不由更加不快,壓抑住火氣,依然笑道:“我本來就住在這裡,如今無處可去,暫時留在這裡,也不違宗門規矩吧?”
顧鵬又磨蹭了半晌。
好像實在找不到什麼託詞,才只好讓步道:“好吧,不過你在這裡,莫要生事。”…;
凌蕭登時又是一口氣憋在心裡,他這口氣、言辭,聽著也太刺耳了一些。態度也不由冷淡了一些,微微點頭,“自然如此。”
然後便駕馭遁光,直接遁回了自己的住處。
煙塵谷這裡也極為廣闊,凌蕭原來居住的那裡,也並非什麼靈氣匯聚之地,所以雖然離開四年有餘,這裡也沒什麼人佔去了。
凌蕭遁回洞府中,但見多年無人打掃之下,洞府中到處是灰塵蛛網,密密的一層,幾乎沒有立足的地方,心頭的不快不由更甚。袍袖一揮,真氣裹卷盪出,登時如同水波一般在洞府之中流過,將所有灰塵蛛網都一卷帶走。這才看起來乾淨了一些。
然後他便在洞府中盤膝坐下,半晌之後才定下神來,開始吐納修煉。畢竟修為才是根本。
於是,四年之後,凌蕭便又重回了這處洞府。
彷彿又成了被宗門遺忘的一份子,每日只自己在洞府中閉關修煉,緩緩地增進著自身修為。
不過也有些不同,他來到這裡的第二天,原本一同在煙塵谷中的,景文、丁嚀他們兩個練氣期弟子,便來拜見了他一番。
凌蕭與他們閒談一番才得知,這幾年他們四人也有了一些變化。四人中曹念雖是女修,但資質最好,四年來又突破一層,如今已經步入練氣十層,開始著手築基了。而範好在突破時候真氣逆衝,損傷了經脈,修為廢了大半。心灰意冷之下,便離開了宗門。如今這裡,也只剩下了景文和丁嚀兩人。
凌蕭與他們交談一番,稍稍指點了他們一些修煉上的事情。以他如今築基期的修為,指點兩個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