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是頗為嚇人了。

凌蕭不由暗自猜測。難不成這土妖宗，主要是靠著這些妖獸收集各種資訊？這一路。可看見了不少鼠、蟲、蛇……等等地下爬行的妖獸。想來這些妖獸藏在地下，當真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

看出了凌蕭驚奇的神情，歸盛也不由微微有些自得，不過涉及宗門之秘的東西，他當然也不好多說。

只取出一個古怪的鈴鐺，微微一搖，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在空蕩的地下傳開。

那些各種各樣的妖獸，聽聞到鈴鐺的聲音，紛紛便向著旁邊逃竄離開。歸盛這才回頭向凌蕭一笑道：“讓凌蕭道友笑話了。”

凌蕭搖頭，“哪裡，貴門的手段，當真奇詭莫測才是。”

歸盛“哈哈”一笑，卻不肯多說。

幾人正說笑間，轉眼又向內深入了不短的距離，正面卻正撞上一人。

但見他身著一身綠色的長袍，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上，盡數繪著宛如樹木枝葉的紋身；行動之間，紋身上都似乎會給人一種枝葉擺動的錯覺，令人感覺新奇古怪的同時，又難免會有種很難受的感覺。

“原來是御靈宮柳心昂柳道友！”一見到他，歸盛登時露出滿臉笑容，欣然向著他打著招呼。

一旁的凌蕭目光卻不由微沉。雖然眼前這張臉，只是他第一次看到，但那人身上透出來的氣息，卻讓凌蕭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正是凌蕭前來御靈宮之前，在半途時，被人忽然出手偷襲的那個金丹期修士！

原來他便是柳心昂？御靈宮長老？

凌蕭在御靈宮待了一段時間，所以對於柳心昂這個名字，其實他也並不算很陌生。

柳心昂，是御靈宮名聲極響的後期之秀。相傳他成丹的時間不過才百餘年，但現在修為已經步入了金丹後期，可謂是驚才豔豔。甚至不少人都判斷，柳心昂他也是御靈宮內，極有希望破丹成嬰的幾人之一。

這份評價可謂極高了。但以他這樣的年齡，就能修煉到金丹後期，卻也著實無人敢否認他的潛質……確實大有成嬰的希望。

不過很自然的，出身好，資質驚人……

難免就讓他也養成了一份傲氣。

不獨對御靈宮之外的人傲氣，就連御靈宮內，能被他看入眼的也是寥寥無幾。

卻說他迎面撞見凌蕭之後，只微微一怔，立時便認出了凌蕭的身份，當即皺眉說道：“你不是要去我御靈宮，求見我宮宮主申永師兄麼？怎的會在這裡？”

一開口便是令人不喜的斥責的口吻，他的狂傲也可見一斑。

只是論起修為來，凌蕭比他也僅稍差一些；而若論起實力，可還難分高下。再加上又並非有求於他，怎會在他面前委曲求全？

所以凌蕭當即不動聲色地回敬道：“敢問柳道友，我為何不能出現在這裡？”

柳心昂登時語塞。

凌蕭跟他們御靈宮可沒什麼隸屬關係，會出現在哪裡，哪兒還用得著向他們御靈宮稟告不成？

而且，御靈宮近些時日發生的事情，他當然也很清楚。申永想要把凌蕭留在宗門內的打算，他自然不會不知。

如此一來，饒是以他的倨傲，一時也有些理屈詞窮的感覺了。

既然佔不到什麼道理，柳心昂便扭頭轉向歸盛，“歸宗主，我正要找你，隨我過來。”

竟是一副吩咐的口吻。

其實論起真實修為來，歸盛絲毫不在柳心昂之下。即便柳心昂潛力更大，但潛力畢竟只是潛力不是？真正修煉到那一步之前，依然什麼都不是。

但柳心昂卻依然能把吩咐的口吻，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好像理所應當一樣，當然是因為身後御靈宮的撐腰了。

比起宗門實力，即便土妖宗在刨除御靈宮之後，在周邊範圍之內足以排入前三。但以這樣的實力，放在天下七大宗門之一的御靈宮面前，卻也依然什麼都不是。

所以歸盛不由望了花道人一眼，面現猶豫之色。

從他的本心來說，雖然柳心昂狂傲了一些，但看在御靈宮的份上，他也依然不願意得罪後者。

但是，與柳心昂相對的，花道人的身份地位，無疑要更重一些。這已經不是他敢不敢得罪的問題，而是他根本不想、根本不會得罪！

不過，歸盛卻也很清楚花道人跟御靈宮的淵源，所以才會猶豫地望向後者。

所以歸結起來，歸盛猶豫的，不是花道人跟御靈宮之間的選擇；而是凌蕭和御靈宮之間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