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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沈銘鍇揚了揚峻眉,突然轉變話題:“為父邀了幾位武林中的兄弟,快馬加鞭趕來潞南,不料還是遲了一日。不過方才聽說,昨夜十五,吸血妖邪卻不曾殺人。滄嶺,此事你可查過了?是怎麼回事?”

暮田田一激動,抬頭就要說話,沈滄嶺一把拉住她,手上急迫,臉上卻不動聲色:“孩兒方才外出便是查問此事去了,目前尚未明瞭。這吸血妖邪或為憚於風頭太緊不敢作案,或乃流竄到別處去了,尚須進一步查探。”

暮田田一想,自己一個小姑娘家,這麼當著一大堆男人的面求義父給自己配娶的話,那也真是不好意思;何況她此時還處於認錯待罰的狀態,也的確不敢太過囂張。

她的想法沒錯,果然沈銘鍇的下一句話就又回到她身上來了:“青月,你也不小了,這般不守規矩,成何體統?私自離家本就不是小事,何況你還擅闖險地,可知一家上下有多為你操心?你這就給我回房去,今晚上別吃飯了,另將《女訓》抄上一百遍,何時抄完何時睡覺!”

暮田田一聽,差點兩眼一翻就要栽倒。

蒼天在上啊!

三個臭皮匠

可惜被父母管教這種事情永遠都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清官都難斷家務事呢,老天哪兒那麼閒會來管她這事兒?

於是領了責罰之後,暮田田苦著臉往樓上走。沈滄嶺受命送她回房,沈寂涯也跟了過來。

一避開父親的耳目,沈滄嶺就對沈寂涯低聲斥道:“你怎麼也來了?不好好在家練功,來這裡添什麼亂?”

沈寂涯當即就不服了:“我怎麼不能來了?有田田在這裡,哪兒輪得著我添亂?”

暮田田瞪他:“誰添亂了?還有,怎麼叫的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要叫姐姐!”

沈寂涯牛掰烘烘地一仰下巴:“嘿!小妮子正受罰呢就敢這麼張牙舞爪?田田田田,你就是田田!”

這回還沒等暮田田有意見呢,沈滄嶺就不幹了:“行了!田田不管是不是犯了錯,她都是姐姐,寂涯你太沒規矩!還不悔過?”

畢竟是長兄如父,何況沈滄嶺比沈寂涯整整大上五歲,已經是個大人的樣子了,擺起威風來還是很有氣勢的。

沈寂涯也不是沒家教的野孩子,只好口服心不服地退讓一步:“是,姐姐在上,小弟知錯了!”

暮田田這才滿意,抿嘴一笑,剛說了句“這還差不多”,卻又想起那一百遍的《女訓》來。

她“噢”地慘叫一聲,厚著臉皮轉過去求沈滄嶺:“哥,我今天中午都沒吃飯……”

可沈滄嶺教訓完沈寂涯之後,繼續臭著臉不理她。

倒是沈寂涯不記仇,這會兒就已經沒了剛才的得瑟樣:“啊?你怎麼就沒吃飯呀?是不是這一路上花錢大手大腳的,順出來的那點兒銀子不夠了?”

暮田田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抬頭就已經在自己房間門口了。沈滄嶺把她往裡一推,粗聲粗氣地說了一句:“快抄你的《女訓》吧。——你小子哪兒來的這麼多話?她自己不愛吃飯,活該捱餓,你甭管她!”

說罷,他鎖上房門就拉著沈寂涯走了。

暮田田乾打雷不下雨地抽著鼻子,一身落魄地趴在桌上抄了足足一下午的《女訓》。她真懷念自己的親爹啊!切!這些裝B的凡人,我老爸可比你們牛多了,看看人家脾氣多好,從來不這麼罰我,我真是吃飽了撐的才跑這兒來給你當女兒找虐呢!

說到底還得怪老媽!這些人都是老媽寫出來的,果然是腹黑作者呀,瞧瞧寫的這都是些什麼人!殘忍啊!心狠手辣呀!沒人性啊!老媽老媽,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她!

其實古文的篇幅都不長,可架不住裡面老有許多複雜的生僻字,雖說寫多了也就不生僻了,可筆畫還是多呀。暮田田本來就還不習慣寫毛筆字,寫起來特別累,又不敢不寫好——寫得不好看她沒法控制,可好歹也得一筆一畫寫得認認真真,讓人能看得出來她的確盡了力,否則萬一到時候沈銘鍇一句“態度不端,打回重抄”,那自己還真不如買塊豆腐撞死了呢。

就這麼寫呀寫,到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她呼哧呼哧也才抄了三十遍。一數完她就洩了氣,一頭栽在床上捶捶打打地乾嚎起來:“嗚嗚嗚我不活了!”

嚎了一會兒之後,她又累又餓,乾脆就睡過去了。

暮田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總之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

她是被一陣飯菜的香味喚醒的。

趴著的姿勢保持太久,暮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