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難免有些顛簸,但是在轎子裡完全感受不到起伏,連轎伕輪替換班,轎內的人也絲毫無覺。
“你要這樣鎖著我到什麼時候?”沈燕飛直接坐臥在轎裡,低頭看著段玉觿親手泡好、送到他眼前的茶杯,水面平穩,澈亮如鏡,別說是晃動了,連一絲波紋也沒有。
“等你見到皇上。”段玉觿好整以暇應道。
沈燕飛被以特別強化的鐵鍊鎖在轎裡,一頭焊嵌在轎柱上,一頭鎖著他的左腳踝,鑰匙自然在段玉觿手裡。沈燕飛暗暗希望段玉觿不要把它弄丟了,他可不想在這頂暖轎裡過一輩子。
鐵鍊的成份和冶煉方式是上官寄夜提供的,他說,如果不按照一定的程式,鍛造出來的鐵鍊就只能充當裝飾品,無法禁縛住沈燕飛。
鐵鍊確實有用,一路上,沈燕飛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困縛著,由段玉觿監視照料。
可惜的是,鐵鍊鎖住了他的人,卻塞不住他的嘴。
“放我回去!帶我走容易,回京之後,你將如何自處?”沈燕飛踢踢鐵鍊,表情不善。
“這不重要。你只要記著,誰也不能和我同時擁有你。”段玉觿沉下臉色,語氣憂傷而決絕。
“那麼,你在做什麼?明知道結果還一心一意地往死衚衕裡撞?你撞不破人心這堵高牆的!”
“我在做我覺得應該去做的事。不論我有多麼痛苦。”
“什麼樣的事會讓你覺得自己應該去做?”
“皇上年紀大了,你也許會是他最後的安慰。”段玉觿定定地看著沈燕飛,眼神清澈。
沈燕飛忽然間沉默下來了。
“你放心,回京的這段路程,我不會讓你太難過的,即使回到京城裡,也有的是福享。想要什麼,隨時吩咐一聲。”段玉觿溫言安慰。
“要是我保證不逃跑,能不能放開我?”
“不行。”
“那麼我就沒有別的要求了。”沈燕飛看向轎窗,簾幔外的山水景物隱隱約約浮現,像用大塊潑墨筆法畫出來的,極具詩意。
“你有的。”段玉觿臉色微紅,伸手解開自己的腰帶。
今晚又是月圓。
上官寄夜提醒過,在月圓之前要儘量消耗沈燕飛的體力,否則以狂疾發作的強勁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