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斐心中越發肯定冉顏容貌絕色,平素若是發現什麼美人,秦慕生定然會喚上他們幾個朋友一起去盯梢觀賞,就連看齊六娘時,也是大夥一起出動,絕沒有這種打算“金屋藏嬌”的態度。
“四郎,何時與兄弟引見嫂夫人?”張斐追上秦慕生,笑問道。
秦慕生唇角微微勾起,斜睨了他一眼道,“我大婚那日,你自然可以見到。”
張斐嘴上連連應是,心中卻想著今日無論如何都要一睹芳容,參加茶宴總不能一直帶著冪籬吧!
卻說冉顏入了府中,被僕從領到一個荷風苑。
園子是半封閉型的,建在一處池塘邊,建築不多,僅有一處半凌於水上的涼風閣,園內奇石假山,樹木冠蓋,處處都是林蔭,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娘子在涼風閣先休息片刻,待茶會開始,會有侍婢領您過去。”小廝出了小徑,便不再往前走了。
涼風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冉顏與小廝道了謝,便領著晚綠往那處去。
一池茂盛的荷花,亭亭淨植,簇擁著玲瓏秀美的閣樓,閣中四面門窗都敞開著,用細密的竹簾遮掩,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陣女子的嬌笑聲。
晚綠撩開簾子,冉顏進入閣中的剎那,所有聲音都停止了,只有檀香冉冉。
冉顏也看清了裡面的境況,約莫有十六七人,八個盛裝妙齡女子正,其餘都是侍婢。
靜了一瞬,有個月白輕紗交領襦裙的女子起身,問道,“你是”
冉顏取下冪籬,看著那個少女,心頭浮起熟悉之感,不自覺的道,“渺渺。”
“阿顏!”殷渺渺溫婉的面上掩不住的驚訝。
屋內其它人也都滿臉詫異,心中都不禁道,那個怯怯弱弱的病秧子,居然變得如此風采逼人!看來城中傳言不虛啊。一時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阿顏,兩年不見,你竟然生得如此傾國傾城。”殷渺渺連忙迎了上來,拉著她得手讚歎道。
離得近了,冉顏看仔細了殷渺渺,月白紗裙,身量嬌小,五官亦是頗為秀美,面上帶著溫和柔美的笑容,隱隱能看見一絲激動。
“莫要打趣我。”冉顏自然而然的與她淡淡笑道。
這時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紛紛起身寒暄,表示歡迎,然事實上,對於冉顏的出現她們是絕對算不上高興的,女人都愛美,尤其是美女,就更加見不得有人比自己好看。
殷渺渺倒似乎是真正高興,拉著冉顏與自己坐在一處。
“十七娘大病初癒,又與秦四郎定了親,真是可喜可賀。”一個如清泉一般的聲音傳來,語速不緊不慢,甚是好聽。
冉顏循聲看過去,見一個白衣女子正含笑看著她,白色月籠紗宛如聖潔的月光一般,將那張美麗的臉龐,襯托出幾分清冷,三千青絲綰成一個飛仙髻,其間只飾了幾顆大而圓潤的珍珠,清爽的裝扮全不似其他女子那樣富麗堂皇。
“多謝六娘。”冉顏認出她就是蘇州第一美人齊六娘。
殷渺渺看看齊六娘,又看看冉顏,兩人都是冷美人,可是好像冉顏的冷並非是如月一般的清高,而是如黑暗一般,寒涼深邃。
“秦四郎原來可是愛慕六孃的呢!十七娘可要小心看管好了。”齊六娘身側一個著黃色半臂的圓臉少女輕笑道。
冉顏只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發覺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心裡又不喜歡她的故意找茬,便只淡淡的哦了一聲。
那少女似乎覺得被冷落了,面上不大好看,輕哼了一聲,“秦四郎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任憑我們姐妹呼來喝去,也絕不惱,十七娘嫁給他該不會受委屈,只是他這人風流的很,不好好看管不行啊,不要讓他跑到旁人家裡獻殷勤才是,不然十七娘你臉上也無光。”
“不知這位如何稱呼。”冉顏看向殷渺渺。
殷渺渺見冉顏似乎有些惱意,連忙打圓場,“你看我,見到你都高興的什麼都忘了,這位是齊家十娘,閨名喚毓秀。”
接著又伸手向旁邊一名著櫻紅半臂的少女道,“這位是嚴家大娘,閨名喚芳菲。”
嚴芳菲帶著淡淡的笑意衝冉顏頷首,而後又一一介紹閣內的其他幾名貴女。
其間有侍婢給冉顏上了茶水糕點,冉顏便順手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齊毓秀對冉顏這種直接無視的態度萬分惱火,話題繞來繞去,總離不開秦四郎,每每還總提到秦四郎是齊六孃的裙下之臣,而齊六娘也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上月,秦四郎聽說六姐喜歡瓊花,專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