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沒這回事。”一成搖搖頭。
“真的嗎?我能相信你這句話嗎?”她向他靠近一步,兩個人相距咫尺。
“我沒有理由討厭你啊。”
“哦。”雪穗閉上眼睛,彷彿由衷感到安心般舒了一口氣。甜美的香味瞬間麻痺了一成的神經。她睜開眼睛,已經不再泛紅了,難以言喻的深色虹膜想吸住他的心。
他移開目光,稍微拉開些距離。在她身邊會產生一種錯覺,似乎會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牢牢抓住。
“你母親,”他看著庭院說,“一定很喜歡仙人掌。”
“跟這個院子很不協調吧?不過,媽媽一直很喜歡,種了很多又分送給別人。”
“這些仙人掌以後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雖然不太需要照顧,但總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
“只好送人了。”
“是啊。筱冢先生,你對盆栽有興趣嗎?”
“不了,謝謝。”
“哦。”她露出淺淺的笑容,轉身面向院子蹲下,“這些孩子真可憐,沒主人了。”
話音剛落,她的肩膀便開始微微顫抖,不久,顫抖加劇,她全身都在晃動,發出嗚咽聲。“孤零零的,不止它們,我也無依無靠了……”
她哽咽的呢喃大大撼動了一成,他站在雪穗身後,將右手放在她搖晃的肩上。她將白皙的手疊了上來。好冷的手。他感覺到她的顫抖趨於平緩。
突然間,連自己都無法說明的感情從心底泉湧而出,簡直像是封印在內心深處的東西獲得了釋放,甚至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擁有這樣的感情。這份感情逐漸轉變為衝動,他的眼睛注視著雪穗雪白的脖子。
正當他的心防就要瓦解的那一剎那,電話響了。他回過神來,抽回放在她肩上的手。
她似乎有所遲疑般靜靜地等了幾秒鐘,隨即迅速起身。電話在矮腳桌上。
“喂,哦,淳子,你到了?……哦,一定很累,辛苦你了。不好意思,可以麻煩你帶著喪服去我說的地方嗎?你上了計程車以後,先……”
一成愣愣地聽著她明朗的聲音。
7
葬禮會場位於五樓。一出電梯便是一個類似攝影棚的空間,祭壇已佈置好,開始排列鐵椅。
那個叫廣田淳子的年輕女子業已抵達,她從東京帶來了雪穗與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