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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珠子定定看她,那討好的樣子又瞧得墨九軟了心。

於是這吃貨一頓飯吃下來,盡頓著伺候旺財了,等狗都吃膩味了,她自己才動筷,不由嘆道,“也不曉得到底哪個是祖宗!你與你主子一樣,欠抽!”

墨九小憩的船艙,因住的女眷,垂著天青色的羅幔。

外間的景況她瞧不見,可吃過飯與旺財玩一會,她頭暈暈的,覺得裡屋憋氣,又撩開幔子準備去甲板上吹吹風,呼吸新鮮空氣,有助於病癒。

江面上的水,在暴雨衝擊下混濁發黃。

可不待她邁步出去,就見欄杆迎風處,背對著她站了一個人。一襲銀紅的披風被江飛鼓得高高揚起,高束於頭頂的黑髮上發絛飛舞,脊背挺直,風姿綽約,無一處不優雅尊貴,可單單他一人獨立於船頭的背影,卻無端讓人覺得落寞與孤獨。

人生而孤獨,每個人都是孤獨的。

墨九突地想到這句不知在哪裡看過的話。

默默地看他片刻,她放下羅幔,退回船艙。

相隔很近,卻又很遠。

——

沿水而上,再回趙集鎮時,天已擦黑。蕭乾暫居的那個宅子門口,候滿了等待的人。墨九在船上已經換上薛昉為他準備的男裝,丟了那一身農婦的行頭,雖還病著,臉色略顯蒼白,可美人風姿,一舉一動難減分毫,仍是英俊帥氣的九爺。

她含笑下馬,晃眼一看,該在的人都在了。墨妄、申時妄、墨靈兒、擊西、走南、闖北……還有一群與他們共同經歷過巽墓生死的侍衛。所幸,他們都沒有出事。

墨靈兒第一個衝出來,“九爺!”

看靈兒眼含熱淚,墨九想到他們在巽墓可能會經歷的危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你們都沒事吧?”

墨靈兒搖頭,“我們只是擔心你和蕭使君。”

墨九哦一聲,隨口問:“那日你們怎樣出來的?”

靈兒是個乖巧的姑娘,聞言似是有些不明白,考慮了一瞬,才眨巴眼道:“我們就從盜洞裡走出來的呀?”

墨九眉頭一揚,“不是觸發了機關?”

靈兒重重點頭,想起那一日的兇險,這才解釋,“那日機關觸發,石室兇猛的搖動,我們都以為它要塌了,可不一會,就安靜了下來,除了幾個禁軍哥哥被搖下的石塊砸到,還有幾個被自己人踩得受了輕傷,我們都沒有什麼事。只是清點人數的時候,馬上少了你與蕭使君兩個,可把我們嚇壞了。姐姐,你們怎麼誤入機關了呀?”

墨九:“……”

這件事成了墨九機關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汙點之一。

在很久很久以後,當她成為了墨家鉅子,還時常被屬下拿出來笑話,甚至在她為人妻為人母后,當她與某個男人圍爐夜話,把酒敘舊,還一次次被他數落與嘲笑。

也就是說,當時在巽墓中,如果她不下池塘逃命,什麼事都沒有。那個機關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對於不懂的人沒有傷害,要傷害的人,就是懂機關且天性聰慧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會第一時間因尋生門而入池塘,從而誤入機關。

這個心理戰,玩得墨九服氣了。

這天晚上她鑽入房裡,除了旺財誰也不見。

人都道九爺出師未捷身先亡,丟了裡子又丟面子,又了面子還生了重病,怕是不好意思出來見人了,其實墨九並不是,她在屋子裡悶著,一來確實因為生病沒力氣,二來始終在思慮拆巽墓機關那個人……那個謝忱的人,他到底是誰?

在機關這個事情上,她想的與別人不一樣。

他們都以為那是機關製造者故意做來收拾後輩機關人的,可她偏偏認為,那個池塘的誤區並非巽墓原本如此,而是機關拆除者改裝過後才變成那樣的。

那個人很厲害,她很有興趣。

可那個人到底是誰,除了謝忱不會有人知道。

但謝忱那匹夫也不可能會告訴她。

在他們回來的頭一天晚上,謝忱已經回去了。

當然,他是被兩個隨從抬著回去的。

她沒有想到蕭乾真會依了她的諫言,讓人在趙集鎮找了兩個年輕貌美的船孃過去陪謝丞相。船孃不僅陪了謝丞相,還真有本事把他陪到了床榻之上。據當時伺候的人說,謝丞相寶刀未老,與兩個船孃共度**,雙丨飛一日,直到第二天起來發現身體有恙,這才請了鎮上的大夫過來。大夫診治後說丞相之病,是為“過勞”,要多多休養,且莫再沾女色。

謝忱老臉掛不住,恨恨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