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她直呼受不住,“哈哈”大笑著,差點兒一笑彎了腰,“原來是你,你居然真的扮成女子了……”
“閉嘴,閉嘴!”宋驁像是受到了驚嚇,“噓”一聲,似乎生怕被人認出來,左右四顧一眼,提起長長的裙襬,望著墨九邪魅一笑,脆生生地問:“大丈夫一言九鼎。小寡婦,如今,小爺可以進去了吧?”
墨九笑得不行,“可我不是大丈夫。”
“你——”宋驁指著她,“想耍賴是不是?”
“是!”墨九存心逗他,答得理直氣壯。
“那我只有硬闖了!”
宋驁氣急,繞過墨九就要進去。可墨九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他腳步一邁,聲線兒便倏地變高了,“來人啦,快來人啦,有陌生人闖彭姑娘帳篷了!”
墨九吼聲很大,這一片營地的人大多都聽見了。
有人硬闖彭欣的帳篷,那還了得?
不過片刻,一隊隊執銳披甲的禁軍就衝了過來,嘴裡嚷嚷著“人在哪”,很快就把整個帳篷圍了起來。
當然,在他們趕到之前,宋驁已經硬著頭皮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鑽入了帳篷。
帳篷裡就彭欣一個人,墨九存心讓他們二人相處,也存心嚇一嚇小王爺,可她卻不能真的讓禁軍鑽進去看見穿了女裝的宋驁。她站在帳篷門口,抱著雙臂,笑盈盈地看著禁軍,正尋思怎麼說,便聽見帳篷裡傳來彭欣的聲音。
“墨九別玩笑了!你連玫兒都認不出來?”
聽她的意思,是為宋驁遞上梯子了。
說來收拾宋驁也是為了彭欣,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牽涉,墨九不是當事人,彭欣都表態了,她自然不會勉強。
於是她抱拳向禁軍賠禮,說原來是自己眼花看錯了人,請大家原諒。
天天見面的人也能認錯?那些禁軍雖然有點奇怪,可墨九本來就是一個奇怪的人,他們遲疑一瞬,便又各自散去了。
墨九沒有再回帳篷裡去,她喊了玫兒過來守在帳篷外面,自個兒便離開去找塔塔敏,看她準備的羊肉怎麼樣了。
塔塔敏不負她所望,果然找人選了一頭膘肥體健的羊,已經打理好了,就等墨九出手了。對於她的合作,墨九很滿意,又與塔塔敏說笑一番,似乎她已經完全不計較塔塔敏究竟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她能得到的千字引待在身邊的了,轉過身,又高高興興去伙房裡尋找作料,為晚上的烤羊肉做準備。
對待吃,墨九的態度向來很認真。
因此在準備烤羊肉的過程中,她幾乎不怎麼去想與蕭乾的事兒,就算快入夜的時候擊西過來給她咬耳朵,告訴她說蕭乾在大帳門口把溫靜姝痛斥了一頓,但下午他去為陸機老人開方子時,又被陸機老人說了一頓,她也沒有半分反應。
擊西是嘆息著坐下來的。
“九爺,你怎就不問問,主子是怎樣對陸機老人說的?”
“嘴生在他身上,想怎樣說都是他的自由。”墨九把蔥子一個個拆開,剝掉外皮,交給擊西,聲音淡淡的,“你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把蔥給我洗乾淨。洗蔥用手,不用嘴。所以,可以閉上你的嘴巴了。”
“哦。”擊西可憐巴巴地撇了撇嘴,想一想又湊頭過來,小聲道:“九爺,我可不可以申請再說一句話?”
“你已經說了一句了!”
“那申請兩句?!”
墨九翻個白眼兒,給他一個無奈的表情。擊西嘻嘻笑道:“薛昉和幾個兄弟捱了二十軍棍,屁股都開了花,好生可憐……他們讓我向你申請一下,晚上的烤羊肉,可不可以分吃一塊?”
連薛昉都捱打了?要知道,蕭六郎對薛昉的情分可不簡單,說是自家兄弟也不為過了。
可他為此事打薛昉他們又是什麼意思?做給她看的嗎?如果做給她看,不如直接打溫靜姝二十軍棍。
墨九輕嗤一聲,剜向擊西。
“屁股開花還想吃烤羊肉?省省吧!”
近兩時辰,墨九一直在準備晚上的烤羊肉大會,不曉得帳篷裡頭的彭欣與宋驁二人相處如何,但入夜的時候,當她的烤羊肉架子終於撐起來的時候,宋驁已經換成了男裝,厚著臉皮出現在了墨九面前。而久不露面的彭欣,也第一次拖著病體走出了帳篷,在宋驁殷勤小心的呵護下,坐在了矮凳上幫墨九準備烤肉。
“噫!”墨九奇怪了,衝彭欣擠了擠眼睛,“你們兩個好上了?”
“……你想多了。”彭欣含糊地應著,瞄她一眼,“七公主來了。”
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