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目前還不得而知。但我可以肯定,你一開始便不準備幫蕭乾,要不然,也不會都這個時候了才出手。呵呵……”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墨九抿了抿唇,笑容燦若春花,“提前恭喜你了。如今看來,你很快就可以成為南榮史上最年輕的宰相了。”
蘇逸面色一變,似有訝色。
“你真是那個蕭家娶回來的小寡婦?”
好久沒聽過“小寡婦”三個字,墨九笑了笑,不答反問:“我沒說錯吧?蘇使君也是有野心的人。”
“你這小姑娘,到是生了一張利嘴,只可惜,小爺卻非你所想。”蘇逸面色如常地哼了哼,負著雙手,轉頭大步離去,那個仰首闊步的樣子,配上他小鮮肉似的正太五官,讓墨九憋了好幾次,終是沒有憋住,笑了起來。
不遠處的輦轎上,宋熹靜靜而望。
雪花淅瀝未停,一片銀白色的天空下,那女子一襲純白的裙裾,外罩一件紫貂風氅,與那少年說著話,時而笑,時而怒,時而皺眉,時而展顏,像一朵開在潔白雪地上的紫色小花,沒有華貴的衣裳,面容卻姣好如斯,絕代芳華。
“殿下!”宦官李順看著他沉醉似的目光,試探道:“可要奴才去喚九兒姑娘過來?”
宋熹的眸子,倒映著一地的白雪。
他微微抬手,落在輦轎上,“不必。走吧。”
待墨九轉頭時,只看見那遠去的輦轎。
今日她與東寂並未說話,可她卻知道,以食會友那些美好,恐將不再復返。謝忱落馬,對東寂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其實墨九不太清楚。在他未做儲君之前,應當是需要謝忱來推他上位的……可他已為儲君,還願意讓謝忱把著手走路嗎?
不會。墨九很肯定。
東寂這個男人,優雅、俊氣,渾身都散發著溫潤的氣息,就像那質地上好的絲綢,是柔軟的,溫和的,但誰也不敢肯定,在那張絲綢之下,有沒有藏著一把鋒利的鋼刀。
墨九在原地站了片刻,方才嘆口氣繼續邁步。
阿陳、藍姑姑和玫兒三個人,在寒風中搓著手等她。
見她施施然過來,三個人都歡天喜地的迎上去,叫“鉅子”的叫“鉅子”,叫“姑娘”的叫“姑娘”,都好奇地盯著她手上明黃絲綢包裹的金寶。
“姑娘,我們現在去哪?”
“是回怡然居,還是去臨雲山莊?”
“……或者要回國公府?”
看三個人問長問短,墨九翻個白眼,“去御史臺獄。”
“啊!”三個人異口同聲,不明所以。
墨九抿唇,隱不住的笑意,“去看蕭六郎。”
也隨便問問他,那些她想不明白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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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兒就會有暖暖的六郎出現,有暖暖的二人互動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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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主僕三人興高采烈,可去了御史臺獄才曉得白跑了一趟。
金瑞殿上,至化帝雖說令人將謝忱下了大獄,卻也未曾將蕭乾等人無罪釋放。整個案件仍在審理階段,一切證人證言都有待核實,也便說是,整個案件合併一起來查,蕭六郎還得繼續蹲大獄,而御史臺的守衛,仍然不讓墨九入內探監。
墨九沒找著上次那個沈牢頭,與這些人也說不通理,只得悻悻出來。
不管古今,辦事總得靠些人情,她沒有與獄卒置氣,繞道便去找辜二。
這辜二也是個有本事的角色,不過短短几個月,便高升了好幾級,與在招信時早已不可同日而語。現下的他,已是殿前司副指揮使、從三品的歸德將軍。墨九去殿前司託人帶了話,還使了點銀子給門房,方才見著了辜二的人。
他急匆匆出來,似乎有什麼要事待辦,都沒顧上平素的禮儀,只把墨九帶到無人處。
“九姑娘找辜某有事?”
墨九也不拐彎,“辜家郎君,幫我個小忙。”
辜二狐疑地點點頭,可聽他竟然又要去御史臺獄見蕭乾,當即黑了臉。
“這是小忙嗎?不行。”
這些日子的多次“巧遇”下來,墨九與他也算熟悉了,看他大高個子虎著臉的樣子,她也不怕,“不行也得行。你就再幫我這一次,成不?”
辜二低頭瞄她,“今日一次,明日一次,後日還得一次……”
墨九一怔,正視著他,“知音啊!你也太瞭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