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高貴儀容之中帶著豔麗嫵媚。拖曳著長長的紅色宮裝,拾級而上的女人,頭上的步搖顫動,透著一股成熟的風韻。小司不由腳步微滯,臉上露出一絲惶然和茫然。
他真的……真的要取代那個女人,走上整個國家最高的位置嗎?成為……成為一國之君嗎?就像那個柳相所說的!得到他該得的,不用再受凍,不用再做乞丐。不用再做龜公,像那個女人一樣,讓有人都俯首在他的腳下……他只跪在過別人的腳下,那感覺只有屈辱和麻木,可他見過那些被他跪的人的表情。那是一種很傲然,很享受的表情!讓所有人都俯首在他的腳下。這是多麼奇異的滋味,小司連想一想心尖上都開始發顫。
“怎麼?緊張了?想退縮了?”華陽公主察覺到身後人的異樣。瞥了身後表情奇異的少年,紅豔的唇一挑道。
看到華陽公主嘲諷的表情,原本退縮和茫然無措的心驀地變得堅決起來:“沒有!我要拿回我該得的!”
聞言華陽公主轉過身,塗著蔻丹的紅豔手指捏住他的下顎,面露不屑:“什麼叫做拿回你該得的?什麼叫做你該得的?”鬆開手,豔麗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你應該要清楚,這些是我們給你的,否則,你什麼都沒有!”
說著眼眸中露出一絲陰色,從她被逼選了那個病秧子做駙馬後,她就明白在這後宮之中,即便她身為長公主,也必定要為自己博得最大的保障。於是,她不惜勾引當時為鳳臨天所重用的柳相暗通取款。甚至,不惜下藥殺了她那個苟延殘喘的駙馬。呵!反正活著也是痛苦,倒不如死了的好!
華陽公主眸中露出冷笑和嘲諷,她身為皇家的人,她姓鳳,可如今卻幫著姓柳的人讓另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姓鳳的毛孩當皇帝,這算什麼?
華陽公主看著一臉緊張的小司忽“呵呵”地笑出聲,尖細的聲音卻是帶著冷意:“本宮告訴你,你若是不想當這個皇帝,沒人逼你,有的是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聞言小司不由睜大了眸子,微慌地大聲道:“只有我是父皇的另外一個兒子,皇家的血脈,你們不可以找到人取代我的!”
文武大臣皆看著那個身穿一身大紅衣袍帶著能夠遮住大半容顏的珠簾的金冠,似新郎又似新娘的準王夫,不由皆面露奇怪,卻也難說什麼。畢竟誰都知道,王夫的服飾是陛下親自安排的,怎容置喙?!
柳相看著看不清面容的步凌寒,眸中露出一絲疑慮,隨即看向鳳輕歌,估量著時刻。
小咕咚彎著腰,搖晃著胖墩墩的身體,迎著步凌寒一步步走上殿上。
正使走上前向步凌寒的父親步遠宣讀納王夫的制文,然後把金冊金寶放在冊案寶案上。引禮女官引導著步凌寒到拜位前,由侍儀女官向步凌寒宣讀冊文寶文。
步凌寒正欲接過金冊金寶,原本淺笑吟吟看著他的鳳輕歌忽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傅秦翊見此不由面色微變。文武百官亦是皆為一驚,高呼“陛下!”還有太監機靈地連忙去請御醫。
柳相見此,嘴角一挑,看了一眼一臉冷峻的寧王,站了出來。一揮手大殿周圍迅速地湧上一批持刀的侍衛,一些“柳黨”的官員也皆做出準備!
柳相看著滿臉驚異慌張的眾大臣,長袖一揮,銳利的眸中閃過一道光芒,負手道:“今日陛下大婚。卻忽然昏迷,該瞞的還是瞞不住的!本相今日就給大家說個清楚!”
“是麼?你叫父皇倒是叫得很順口!”華陽公主輕蔑地睨了小司一眼,“你果然還稚嫩的很,你可別忘了,這天鳳國姓鳳的人,可不止你和鳳輕歌一個!”說著嘴角冷冷一挑,踢著拖曳的宮裙,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長公主這是要去何處?”忽一個清醇的聲音淡淡響起。雖淡,卻不容人仿若未聞。
華陽公主不由微驚,轉過身看到站在玉石階上,一襲白衣,面容淡薄的樓君煜,深黑的眸子眸光清淡,似看著她。卻又似透著她看著她身後的小司。小司接收到他的目光,想起在禹州時他看著他,那深黑的眸子似洞悉著一切,不由生生的打了個顫。
華陽公主眸輕睨,一直保養甚好的豔麗面容上,眼角有輕微的細紋閃過。似不喜樓君煜的那種睥睨的俯視。華陽公主輕哼一聲,走上比樓君煜高一級的階梯,轉眸道:“本宮那侄女陛下今日不是要納夫麼?我這做姑姑的怎能不在場?”
聞言樓君煜黑眸轉向清乾殿的方向,薄唇輕挑:“哦?長公主不覺得這個時辰去,已經遲了麼?”
聞言華陽公主眼眸一緊,隨即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樣:“本宮梳妝費了些時辰,便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