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緩緩吐出一口氣,黑巖勉強壓下想要把主神撕個粉碎的衝動,將手放到了自己房間的門把手上。
和主神囉嗦了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房間是可以自己設定的。白費了一番口舌的黑巖質問主神為什麼剛才沒有告訴自己,主神輕蔑地說道:“你們小學語文老師沒教過你,無限流裡面只要把手放到門把手上就能設定房間的樣子嗎?這種事,哪裡用的著特意強調。”
“不能爭。要冷靜,要三無…”
默唸著三字真言,黑巖沒有理會主神的恬噪,在心中想著房間的樣子。主神空間的房間沒有大小限制,甚至可以自帶訓練場。但是現在的黑巖要做的只是發呆而已,房間太大也沒有用,所以將自己穿越前的臥室加上了一間衛生間後,便住了進去。
一個人的假期,就這麼開始了。
獨自一人在熟悉卻陌生的房間裡,這是一種微妙的體驗。房間的樣子並不是按照現實中的房間仿製的,而是以黑巖記憶中影像複製的。一些很明顯的特徵被重現了出來,像桌子的缺口和牆上的釘子。第一眼看去,完全和原來的房間一模一樣。但是仔細辨認,卻又可以明顯地看出不同來。
牆上隱約的灰跡,桌上雜亂的劃痕,因為黑巖記憶不清的緣故,一點都沒有了。彷彿由幾張照片仿製出的房間一樣,雖然很像,卻沒有了那種熟悉的感覺。就連放在電腦裡的幾部小說,也因為黑巖還沒有來得及看的緣故,開啟之後只有一片空白。
就在這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裡,少女開始了她在主神空間的宅生活。
思念體與人類不同。不需要吃飯,不需要喝水,不需要睡覺,甚至不需要呼吸。生於執念,生活的意義也僅僅是執念而已。現在的黑巖有了自我意識,儘管繼承了這些不科學的能力,卻依然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一rì三餐、按時作息。距離下個世界還有整整十天空閒,黑巖也不準備將這些時間全部浪費在玩樂上。而當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學會神秘能量的恢復方法。熟悉完全沒有情緒波動的“三無”狀態,是保證下個世界自己能夠持續作戰的最基本條件。
起初的幾天,黑巖整天做的基本上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發呆了。雖然枯燥乏味,就這麼堅持下去說不定還會成為神經病,但是效果倒是很快就體現出來了。很快熟悉了否定自身情緒的過程後,黑岩基本上只需不到一分鐘就可以進入“三無”狀態了。然而,她並不滿意。
經過黑巖自身的測試,完全用完那種青sè的能量後,自己也只需維持這種狀態十分鐘就可以重新補滿,但是即使在沒有外界干擾的主神空間,少女想要保持這種狀態十分鐘,中間也至少會因為各種原因中斷那麼一兩次,而在兇殘無比的任務世界,這種程度肯定是不夠的。
想要排除所有的的情緒,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在原來的世界,黑巖就很擅長髮呆,得益於這種特長,想要進入無情緒的狀態做起來也簡單。但是在這之後,如何維持這種狀態,才是真正的難題。畢竟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看雖然可以避免外界的影響,但是無法避免由自己內心而生的煩躁和孤獨感。
想通了這一點後,黑巖改變了自己的訓練方式。儘管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門外的主神又不想搭理,倒也不至於完全無事可幹。從電腦中翻出了幾個PC遊戲,開始玩了起來——如果算是“玩”的話。因為,她的目的也不只是字面上的“玩”而已,還是和發呆一樣,練習否定情緒的方法。
電腦中的人物隨著少女的cāo作移動著,很快便來到了最終Boss的關卡。然而少女卻突然閉上了眼睛——Boss喜出望外,幾刀砍下來,便Gameover了。
沒錯,少女在最後打到Boss之前,因為沒有控制好興奮的情緒,“三無”狀態頓時被打破了。
對於現在的少女來說,無法長久地保持這種狀態是最大的難題。而這便是少女想出的新辦法——始終接觸著新的事物以保持自己的內心不會出現煩躁和不耐的情緒,而在情緒產生後馬上停下手中的工作,重新進入三無狀態。一分鐘後,毫無情緒波動的天藍sè眼睛重新睜了開來,看著眼前血淋淋的“Gameover”的大字,少女也沒有沮喪,讀取了不久前的存檔後,重新開始了遊戲。
就這樣,九天過去了。
“咔……”
安靜的主神廣場中,屬於黑巖的房子突然開啟了門。主神的巨大光球像是被突然嚇醒了一樣,睡眼朦朧的主神睜開了紅豆一樣的眼睛。
“是誰?好強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