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的那所就曾經是一座野道觀,不過現在已經記在朝廷的名冊上了而已。”
“哦。”珊瑚瞭然的點點頭,表示明白,旋即反應過來驚訝的問:“姑娘的意思是說剛才的那所道觀不是新建的嗎?”
珊瑚的問話中還是帶著幾分不確定,想要從林黛玉這裡得以證實,這實在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剛才去看道觀的的時候樣樣都是簇新,在房間裡還能聞到漆墨的味道,根本不像是已經建好的,再說修建道觀林黛玉出資五千兩,建個新道觀綽綽有餘,若是這道觀是早建好的,那麼這錢哪裡去了?
林黛玉輕嘆一聲,伸手手指輕點上珊瑚的腦門說:“平日裡你不是很聰明的,今天怎麼腦子就不轉個了?就算在沒見識,‘翻新’沒見過總聽過吧?只要將屋裡屋外重新粉刷一遍,不就看上去和新的一樣了?誰看房子不都是隻看個表面,難道還能劈房毀屋看裡面不成?”
“這,這——”珊瑚聽懂了林黛玉話的意思,又氣又急,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怒道:“這璉二奶奶也太黑心了,連這樣的錢都不肯放過,拿舊的充新的,這主意也虧她能想的出來。姑娘的五千兩銀子本來是拿來蓋道觀的,到了她手裡倒成了請粉刷匠的錢了,這能花幾個錢,剩下的不都落在她的手裡了,不成,我要去要回來!”
說著珊瑚也不管車正在走著,掀開簾子就要下車找王熙鳳算賬去。
“你給我回來!”林黛玉叫住了珊瑚,拉她在身邊坐下,看著氣鼓鼓的珊瑚說:“你給我老老實實坐好,不許你去生事。你這是怎麼了,平日裡行事是最穩重的,怎麼今天跟錦繡似的發起脾氣來,不管不顧的。”
“姑娘真真是好涵養,都這樣了還能不急不怒,安之若素。”珊瑚不滿的看著林黛玉說:“五千兩銀子建道觀綽綽有餘,也就用個三千多,剩下的還不是給了璉二奶奶。奴才氣她這還不知足,竟然拿個舊的只不過重新粉刷一下來糊弄姑娘。要是這請的粉刷匠就是蓋園子的那一幫,就連這個工錢都省下了,璉二奶奶就坐享五千兩。就算是重新請粉刷匠,整個道觀粉刷下來撐死工錢也不過幾十兩銀子,這算什麼? 不行,我一定要把這錢給要回來!”
“算了,珊瑚。”林黛玉勸阻住珊瑚,說:“這事只要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本來就是請託璉二嫂子幫忙的事情,要是沒有她從中作橋,你當官場上的事情這麼容易打通,不要說五千兩,就算是五萬兩花出去也不見得找到門路,得不到朝廷的認可。這錢就當我打通關節時花了就是,何必一定和她撕破臉,弄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也是。”珊瑚冷靜下來想了想,咬咬唇恨恨的說:“畢竟姑娘還要在府上住著,真要鬧起來,為了這五千兩銀子鬧得彼此不愉快,大家見面心裡有疙瘩也實在是划不來,就便宜她了。”
珊瑚是為林黛玉在賈府以後的生活考慮,不管怎樣,在賈府的那個地方多個朋友不見得有什麼好的改變,若是多個敵人可是件惱人的事情,只怕效果立竿見影。何況王熙鳳還掌管著榮國府的管家的大權,實在不宜和她鬧僵了。
林黛玉笑笑不語,能將老太太和太太的月錢支了去放債,王熙鳳貪財程度可見一斑。王熙鳳這樣做貪財是一方面原因,只是這事絕對不僅僅是這麼簡單。
五千兩銀子雖然不少,可是王熙鳳倒也不是沒見過錢的,王熙鳳之所以這樣做,恐怕還是因為上次因為林家家財的事情沒有佔到絲毫上風,這次她想在這件事上壓林黛玉一壓,找補一下。再者她也實在是忙,為了元春省親的事情夙興夜寐,飯都吃不好,整天腳都不沾地,忙裡忙外的,實在是有些顧不上,所以才找拿舊的頂替。
不過林黛玉不和王熙鳳計較珊瑚說的固然是一方面原因,可是更重要的一點是王熙鳳無意中幫了林黛玉一個忙,林黛玉一開始只是想建個道觀並沒有多想,今日走出來之後林黛玉才想到道觀建好之後總不能只有自己這麼一個香客,畢竟這個道觀不是家廟,而是經由朝廷認可的。
現在這個道觀由舊有的道觀重新整理改建而成,儘管它原來是野廟,可是還是有一定的群眾基礎的,對於那些整日為生計奔波勞碌的平頭百姓來說,他們是不管是朝廷的字號還是不上數的野道觀,他們求的是個心靈寄託,只要有廟讓他們拜佛求神就行,才不管這個廟是什麼名字,由誰來主持,屬於哪裡管轄,在百姓的認知裡道觀還是那個道觀。
對於百姓來說,重新粉刷改名的道觀不過是“新瓶裝舊酒”,他們依舊會故我。況且道觀的位置也很符合林黛玉的心意,只能說王熙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