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陳士風坐上柔軟的真皮沙發搖頭,“不奇怪,不奇怪,這才叫職業經理人,到哪當老總都不奇怪。奇怪的是,半小時前,在樓底碰上一個人,她居然不跟我說?”
“什麼,你樓底碰上小靜?”高明吃了一驚,“我沒來得急告訴她呢!唉,剛來才一個月,千頭萬緒,想等走上正軌再和她說。她來這裡幹什麼?”
陳士風發現了辦公室裡的錄影監控,笑說:“她保密工作做的好,我問也不說,我是來找你們電器城的一個辭職司機,經理說可能檔案也丟了。”他把詳情說了一遍。
“只要有,不可能丟的,我叫他們找過來。”高勇抓起電話,像下命令一樣說了幾句,不到十分鐘,有人拿來檔案。陳士風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魄力。
小馬和電器城的人坐另一邊沙發看檔案。高勇點燃一根粗大的雪茄,坐到陳士風身邊,嘆息道:“唉!我有什麼魄力?我的魄力還不及你那個賣報的朋友。”
“別這麼說。我聽小紅講,小靜都戴戒指了。”有求於人,陳士風想說幾句好聽的。
“你相信戒指能箍住她的心?”高勇並不領情,“坦白的說,她現在只不過看上我的錢,得不到她的心,和我去找影星找名模有什麼兩樣?”
陳士風忍不住說:“既然美人你垂手而得,那你又看中她什麼呢?”
“哈哈!果然是警界高人,一針見血。”高勇望陳士風笑,從酒櫃倒了兩杯酒。“不可否認,有她的家庭因素在裡邊。你說說,難道我甘心敗在一個賣報的手裡?”
陳士風接過酒喝了一大口,他非常反感高勇左一個賣報的,右一個賣報的,就像現在局裡有人私下叫是他賣果的兒子一樣。有意迴避這個話題,拿出手機。
“唉,感情的事,太複雜。哦,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小陳嗎?你回局裡一趟,那個懸案,就是健美教練那個,你要找的人,可能找到了,不過是死人,上個月海上邊防隊撈起一具屍體,他們拍有不少照片,和你們合成的非常接近,一刀斷喉,肯定是謀殺。”是方隊長來的電話。
“我得走了,有空再和你聊。”陳士風收起手機起身,“小馬,拿走他的檔案,回局裡再看。”高勇把陳士風送到電梯外。
“哇!喝路易十三也不叫我?”小馬進電梯就嚷嚷。
“什麼路易十三?一點不好喝。”陳士風心事忡忡。
“大哥,你剛才至少喝掉了幾百塊。”小馬還是念念不忘。
“我寧可喝啤酒。行了,要找的人說不定死了,檔案裡有什麼發現。”
“啊!死了?真他媽背。檔案能有什麼發現,真實姓名,出生年月,家庭住址,對了,這個十有八九是殺戲子的兇手,我看照片非常像,而且他家是屠夫世家。”
“屠夫世家?”
下班時間,肉檔裡,顧客熙來攘往,買賣最是紅火。不過,陳士風和小馬很容易就找到阿丘的父母。據阿丘家的街坊鄰居說,阿丘母親年輕時被稱為“肉檔西施”,如今也是風韻猶存,在形容特別的肉販中,自然是鶴立雞群。
人太多,陳士風乾脆和小馬跑到附近的一個快餐店吃了午飯再來。
阿丘的母親在剔一顆豬頭骨,刀法嫻熟,動作優美,簡直是做一種手部舞蹈。陳士風卻想起戲子的慘狀,剛吃的午飯差點吐出。
小馬出示證件,說明了來意,阿丘母親手一鬆,刀滑落出去,眼看刀要紮上她的腳,阿丘父親伸手接住,往案上扔,刀尖插進砧板,足足一寸有餘。
“肯定是那個兔崽子了嗎?”阿丘的父親拉了張椅子扶妻子坐下。
小馬說:“還不一定,屍體已經火化,留有照片,不過從身上穿的衣服看,可能性很極大,他是不是愛打籃球?
“是!”阿丘母親的聲音很動聽,“他從小愛打籃球,雖然個子不高,他打得挺好,上回他在一家電器公司做事,還參加了球隊。”
陳士風問:“他平時經常回家嗎?都和什麼人來往多一些?”
阿丘的父親點上支菸,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阿丘母親看了丈夫一眼說:“陳隊長,不會是他吧?他雖然做了那、那種事,被他父親趕出去,可他不像是做壞事的人啊!”
“他做了什麼事?”小馬追問道。
阿丘母親又望了丈夫一眼說:“唉!說來丟人,剛才他爸罵的那句,就、就是那種事。”
小馬還想問,被陳士風拉住,給了阿丘父母一張名片,吩咐他們去辨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