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那管事站在高處說道:“大夥記住,這位小娘子是叫做韓素馨,她自己掏了銀子,又讓金康的這些商行出力,保證你們能吃飽,真是菩薩娘娘在世。”
韓素馨臉色一黑,她不在乎什麼菩薩娘娘,只要做自己該做的就好,對這個自作主張的管事極其不滿。
“當今皇子三殿下聽說百姓們疾苦,所以做了棉衣送給你們,希望你們都能渡過這個冬天。”那人說完之後,才從高臺上下來。
韓素馨板著臉,沒想到三殿下如此無恥,這個時候還不忘給自己宣傳好名聲。那人笑著向韓素馨告辭。韓素馨都沒理睬。
可憐三殿下,其實都不知道這事兒,就背了黑鍋。
那些百姓們也沒有多麼熱烈,這樣的天氣,他們有口吃的,能活下來已經是最大的奢望,管誰送的什麼有什麼用?人心有時候很奇妙,你越是宣揚自己,就約會適得其反。
饑民們雖然感激,但也看得出來那個管事更像炫耀。他們最恨的就是富戶,一個個麻木的看著粥棚。
韓素馨無奈,只能默默的盛粥。
又是一天過去,韓素馨真的好累,躺在床上就睡著了。流雲挑著炭火,儘量的讓屋子裡暖和些。
“表妹,你終於回來了。”沈華抖掉身上的雪花,笑嘻嘻的看著眼前帶著斗篷的女子。
女子將斗篷取下,露出一張明豔的臉。二人對坐,茶博士立即上前沏茶。
“快暖暖身子,莫要凍著了。”沈華獻殷勤的說著,卻見劉晴芝不為所動,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表哥,她居然就如此順利的進來你們沈家,你們真是無用,廢物!”劉晴芝冷笑道。
沈華尷尬的笑笑,然後說道:“你不知道,她用了個老東西,說是我外祖母,也就是你的親外婆,然後我娘也擋不住,所以就進了家門。”
“你說什麼?祖母?”劉晴芝嚇了一跳。她記得小時候是見過祖母的,那個臉皺皺的,像個農婦的老女人。記得爹爹說祖母早就死了,怎麼又活過來了?
沈華見她一臉吃驚,將過程說了一遍。劉晴芝臉色陰晴不定,最後說道:“果真是我祖母,看來爹爹騙了我。不過,祖母又能怎樣,還不是控制在姑母的手中,想辦法弄死就是了。”
“啊……”這下將沈華嚇了一跳,差點將手中的茶杯扔出去。他還沒膽大到去殺祖母,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表妹,她是咱們的祖母,不管怎樣,都不能做這樣的惡事,會天打雷劈的。”沈華急忙搖頭。
劉晴芝冷冷一笑,問道:“你認她麼?”
沈華愕然,想到那天見到的老婆子,穿著寒酸,一臉農婦樣,怎麼也和自家高貴的模樣不相稱。他實在不相信會有這樣的祖母,簡直辱沒了身份。他心底裡不相認,可這血緣卻在,誰敢滅人倫?
“表妹,你為何要她死?”沈華換個話題,這個話題太過嚇人了。
“為何?既然爹爹和姑母都不曾提過她活著,說明我爹爹和姑母都不認她。既然如此,自然有不相認的緣由,所以她活著有什麼好處?”劉晴芝說道。其實在她的心裡,覺得相國府有這樣一個遭老女人,簡直是恥辱。她馬上就要嫁給三殿下了,忽然出來這樣一個不堪的祖母,太丟人了。
而且,她聽爹爹說過,自家祖上是種田的。這個身份讓劉家實在抬不頭來。
官場上講究出生,越是書香門第,世家,就越是被人尊敬。而劉雄早年也被人詬病,升遷也遇到困難。後來劉雄擅自改了族譜,還發生了一件大事,此事劉晴芝還不知曉。
於是劉雄的祖先就變成了大唐皇朝時期劉宰相的後代,於是出生根紅苗壯,升遷之路才平坦起來。
如今忽然出現一個祖母,不是拆劉雄的臺麼?若是讓人知曉,劉雄就是欺君大罪,是要殺頭的。
“此事怕真的不能做啊。”沈華雖然有膽量設計韓素馨,卻在此事上真的不敢下手。
“說你是廢物,真是抬舉你了,你連廢物都不如。”劉晴芝鄙視他。
沈華臉憋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件事我會和姑母說,你就不要管了。剩下一件事,我要與你商議。”劉晴芝抹了抹茶,低頭喝著。
沈華鬆了口氣,只要不讓他殺祖母,什麼事都好辦。
“我聽說韓素馨正在賑災?”
沈華點了點頭:“三日前就已經開始了,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令十幾個商行都捐了善款,在城外救濟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