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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部分

對這樣充滿煽動性的話,何遂根本沒有任何共鳴,他勉強說道:“謝兄,我此時心思已經亂了。若有什麼事情,咱們過幾天再說吧。”

“好,今天大家也累了,咱們明天再聚。”謝思季答道。

“明天只怕不行,我覺得咱們乾脆就等過了年再說此事。”何遂心灰意冷的答道。

“,也好。我們就等過年之後再說。”謝思季也沒有勉強。

“那我就先回去了。”何遂說完就站起身。沒人攔何遂,何遂邁著沉重的雙腿走出院子。外面很冷,何遂覺得自己混亂的腦子好像清醒了不少,只是心上的沉重負擔反倒更沉重起來。

何家的子弟裡頭,屬何遂學歷最高,學問最大,也數何遂“最沒用”。花了家裡面這麼多錢去海外讀書,何遂完成學業歸國之後並沒有能夠成為何家的支柱。與其他家族一樣,何家對於自家的子弟也是有充分的規劃。讀書做官的,留在故鄉守家的,在城裡面開拓生意的,每一個何家子弟都要為何家出力。而何遂無疑是家族裡面“不合格的子弟”。

見識過外頭的世界後,何遂對中國的感覺只有兩個字“落後”。英國那連線各個城市的鐵路,城市裡面到處可見的冒著黑煙的工廠煙囪,還有在各個港口間穿行的巨大輪船。講起英國的事情,何遂可以“理論結合實際”,只是這畢竟是英國的“理論與實際”,放到中國就完全不通用。何家培養何遂的目的是為了讓何遂為何家效力,而不是為了培養一個只會講“西洋景”的說書先生。

連著幾個實業的機會交給何遂,要麼是何遂幹不下來,要麼是何遂不願意屈尊,總之都沒有長久。何遂的親大伯是何家的族長,何家的人也不能不給點面子,所以何家把何遂給推上了議員的位置,往好了說,何遂見過大世面,當議員這種事情總是能夠應付的。從事物的另一面來看,何遂只要把這個差事也給辦砸了,那麼他以後在何家再也不會有任何機會。

何遂雖然有諸多不足,但是何遂不傻。就是因為他能夠看透這些,何遂才以搏一把的心態投身這議員的事業中來。以極大的熱情與努力來參與組建公民黨,與謝思季等人謀劃絲綢公司,試圖改變江蘇的稅收制度。何遂堅信,如果自己能夠完成這些,那麼“議員”這個陷阱就能夠成為何遂晉身的最好階梯。

直到發現自己被王有宏給耍了之前,何遂是如此堅信著的。

冬天的夜風很冷,即便是江南也是一樣。飽含溼度的空氣給人的感覺冰冷徹骨,讓何遂不由得想起了倫敦的冬天。也是這種幾乎無法抵擋的溼冷。何遂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不管謝思季到底怎麼想,何遂必須先得給何家爭取到家族的利益,而且必須是真金白銀的利益。因為何遂向家族吹噓過,這次絲綢公司近期內定然能夠讓何家大賺一筆。

稅制改革一起,就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能夠搞定的。何遂的牛皮已經吹破了。距離自家的宅子越近,何遂就感到越畏懼。突然間,何遂腳下一軟,打了個趔趄。何遂只覺的腳踝一陣劇痛,差點站都站不穩。也不知道是因為劇痛,還是因為心情,何遂突然間已經淚流滿面,他心裡頭只有一個想法,自打從英國回來,這已經四年多了,花了家裡頭上萬兩銀子,卻沒有給何家增添絲毫進項,這要怎麼樣向家族交代呢?

“何遂不會出什麼事吧?”就在何遂在黑夜中低聲抽泣的時候,謝思季打破了屋裡面的沉默。

沒人回答,即便是留在屋裡面的這些年輕人,也人人臉色凝重。原本大家想著王有宏在稅制上會採取保守的策略,所以公民黨可以成為議會里面暫時的領導者。可王有宏既然早就做了準備,公民黨的策劃可就行不通了。議員們都是很實際的人,在利益面前,他們絕對投奔最強大的一方。

謝思季環視了同志們一圈,他冷笑一聲,“天沒塌,王有宏再厲害,他也不可能真正插手絲綢的事情。大家怕什麼?大家覺得這件事辦糟了,我卻覺得這件事我們還辦的不錯呢。”

李瑤光對謝思季的自信很是不解,“謝兄,這話怎麼說?現在絲綢公司八字還沒一撇呢,那幫議員們如果知道王有宏肯改稅制,定然會聽王有宏的。到時候”

“聽王有宏又能如何?人民黨聽誰的了?他們不照樣做的風生水起。”謝思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現在做生絲買賣的不還是地方上的人,這王有宏和絲綢公司有什麼干係?”

“如果王有宏插手此事的話,我們家可說的明白,無論如何,廠子都不能官商合營。”李瑤光把李家的條件拿出來。

其他幾個幹部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