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許多觀眾都被摔出場外的車手波及,地面上手機散落一地。
“呵,沒了隊友看你怎麼在我面前囂張。”兩人同時注意到後面的情況,本就已經處於大集團中上游位置的熊嶺這次摔車導致了整個集團的混亂,只有少數幾十個人倖免衝了出來,還有不少人從摔車的隊伍趕了上來。
發生狀況後陳哲彬下意識地下車來,回望事發地點,不知在思考著什麼,臉色平淡。
“完犢子!愣在原地幹啥呢,快追啊!放心,俺沒啥事兒,待會就追上你了,拿下前面的爬坡點,衝刺點留給我啊,啊啊,哈,哈哈。”熊嶺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撐著車看見那個在站在路中間不斷被他人超過顯得極其突兀的身影,強忍著疼痛大大咧咧地笑罵道,除去手上的劃痕外就像一個沒事兒人一樣朝著陳哲彬揮了揮手。
在這瞬息之間就被十幾人超越的陳哲彬認真地點了點頭,他不允許自己在比賽中放棄任何一名隊友,哪怕二人之間只是為了不同利益出發點而臨時組建的隊伍。
他非常清楚,如果沒了團隊,他一個人是完成不了這場比賽的。
這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戰鬥。
“嘶……還真他疼的厲害,對不起了,我兄弟還在前面等著我呢。”見陳哲彬終於轉過頭去繼續戰鬥,頓時劇痛纏身,給大腦帶來了強烈的刺激,不由得吸一口涼氣,小腿已經被車上的牙盤劃出一道四五厘米的血痕,不停往外冒著暗紅色的血液,大腿左側在地上摩擦出一個人臉大小的口子,被血液染紅,低頭看了一眼起先被他壓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堪的那名車手深吸了一口氣,跨上車後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救援隊伍接到訊息後已經及時趕到,五六輛救護車透過疏通的車道疾馳而來,發出刺耳的鳴笛聲,許多傷勢較輕的車手都已經扶起車繼續向前進發了,留在原地的八十來位車手都是傷勢較重不能再戰的,當然,一個人除外,熊嶺是這八十多傷勢較重的車手裡面唯一一名站立著並且剛剛繼續跨上自己戰車的。
刺骨的疼痛讓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變得艱難起來,剛跨上車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有了好轉,身上已經開始狂冒冷汗,熊嶺用手套拭去眉間快要滴入眼眶的汗珠,而周圍的救護人員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小兄弟,快過來,別撐了。”四名工作人員扛著擔架由一名護士帶頭走到了熊嶺身邊,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剛剛從學校出來實習轉正的護士都不忍看下去,在他旁邊勸阻道。
“沒事兒,這點小傷算什麼,你們去忙去,我可不能讓我兄弟等急咯。”熊嶺開始嘗試這將腳放在腳踏板上,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面部開始扭曲起來,護士下意識扶住了他,幾名工作人員也都圍了上來。
“都一邊去!我還要繼續比賽呢,護士姐姐,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吧。”熊嶺對旁邊幾名工作人員嚴厲呵斥道,轉而面對著白衣護士,灰頭土臉,露出一個令人放心的笑容,說完便大吼一聲,腳踏車的車輪又開始轉動了。
“兄弟,看好你啊!”
“加油!”
“加油啊兄弟,早看那啥啥凱的不順眼了,幹翻他!”
就在那名被熊嶺撞倒壓在地上的車手忍受住痛苦大聲喊出第一句話時,隨後其餘車手的鼓舞接踵而來,已經遺憾退賽的他們似乎看到了繼續下去的希望,將精神託付在了熊嶺的身上,帶著這一群人的希望衝過終點。
熊嶺鬆開雙手背直立了起來,高高舉起左手錶示回答,隨後再次發出怒吼,直接握住了衝刺的車把位置,強行啟動傷痕累累的發動機,在空中留下些許血痕。
那名護士和周圍的工作人員站在原地望著那離去的背影,眼眶通紅,帶頭鼓起掌來,場內場外一片叫好聲。
發生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整個比賽的程序,前方的戰鬥依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此時已經用盡全力的陳哲彬在拿下了第一個較小的爬坡點獲得五分後,又在五公里後的最佳爬坡手爭奪點麋鹿峰與鄭元凱展開了戰鬥。
“沒有想到這位車手居然能帶給我們這麼多驚喜,在以絕對優勢領先拿下了第一個爬坡點的積分後又在麋鹿峰這個長達十二公里的上坡與鄭元凱展開了對決。”
“現在鄭元凱的內心可是很不好受啊,哈,剛才掉以輕心丟掉第一個計分點後的他會不會被激怒,打亂自己的節奏呢,在目前兩人並肩前行的狀況來看,他是陷入了要冠軍還是要爭這一口氣的兩難境界啊。”
此時在起點前轉播螢幕從頭到尾都在觀看比賽的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