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分鐘,不錯,應該還沒到你的極限吧?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轉型,你在爬坡上還是有潛力可以挖掘的。”早早在山頂等候的鶴嘯天從後備箱拿出給他們準備的衣物遞給了陳哲彬,山頂的溫度下降了很多,白雪皚皚,不過數百米的海拔便有如此大的差別,與山腳的景觀截然不同,除去了幾名裹得嚴實的攝影愛好者之外,少有遊人。
聽見鶴嘯天不加掩飾的讚賞,陳哲彬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對他來說,獲得教練的認可和比賽獲得冠軍同樣重要,不過在聽到他後半句話時,陳哲彬略顯猶豫,一直作為車隊主力培養的他倒是從未往這個方面思考過。
“心有顧慮吧?頂尖車隊裡擅長爬坡的主力也不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也是提個意見。”龍魂車隊的主力爬坡手彭俊濤緊隨其後,兩人之間不過差了十來秒,鶴嘯天連忙遞去衣服,同時按下秒錶記錄下了每一個人的成績。
當看到陳哲彬時彭俊濤的內心是絕望的,對這名隊長有了更深刻的認知,在之前的比賽中作為主力爬坡手的他只要遇到較有難度的上坡都會交給他來領騎,沒想到陳哲彬的爬坡能力居然比他還強,他頗有深意地看了陳哲彬一眼:“我這個爬坡手看來要拱手讓人了,佩服啊,你是怎麼練的爬坡衝刺全能的?”
偏重與平路的秦行之和侯光華與他們的差距也就大了,秦行之卡在了五十九分分鐘四十秒的時間成功登頂,都是被陳哲彬兩人攙扶下來的,面部表情扭曲,感覺肺部都要炸裂開來,渾身難受。
侯光華則不出意料地超過了六十分鐘的關口,六十一分鐘到達了山頂,不過與之前的成績相比較下來還是有不小的進步,然而這並不能避免他們受到懲罰。
“下去的時候慢點,控制好速度,前往下一個訓練地點。”每天的懲罰都會被安排在訓練任務結束之後三名教練一起監督進行,所以鶴嘯天也沒多作停留,待侯光華上到山頂之後就立刻出發,下坡就已經算是他們休息的時間了。
寒風拂過,陳哲彬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手套和圍脖並不能阻擋寒風的侵入,手指都已經凍得發紅,下坡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考驗,四人都頗為默契地控制好速度緩慢下山,順帶欣賞沿途的風景,僅剩不多的熱量是他們下坡時的關鍵。
看到平路之後四人立刻拉開,以高踏平的節奏迅速熱身,為下一專案作準備,轉換之間都十分自然,也沒有誰刻意指揮,一切都跟著鶴嘯天帶領的節奏前進。
穿過城區街道,他們來到了距離湘湖大學不遠處的中心湖公園,小情侶幽會的絕佳地點,一個人工湖隔開兩岸,不斷朝著郊區延伸,工作日時期除了趕路的行人和清掃公園的清潔工們,便無遊人,進入公園不久在一處供遊人釣魚賞景的木製觀景臺上看到了另外兩名教練的身影,彭俊濤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們旁邊咋還放著救生衣呢?不會是……”
“今天的第二個專案,冬泳,我不知道你們當中是否有接觸過的,都彆著急,我們三位教練手把手教學,切記注意安全,下水前的熱身是最重要的。”還未等彭俊濤將他的話的說完,已經停下車的鶴嘯天就已經證實了他的猜想,將頭盔掛在車上,乾脆利落地脫下了一身裝備露出健壯的肌肉,令他們都忘記了下一個即將迎來的專案給他們帶來的恐懼感。
鶴嘯天也不墨跡,穿上救生衣後作在他們面前作了拉伸示範,確定自己熱身完畢之後毫不猶豫地跳入了水中,立刻濺起白色水花,距離觀景臺越來越遠,朝著湖中心遊去。
當小型快艇發出狂躁的馬達聲音,四人才從這短暫的震驚中走出來,停在湖中心的那輛白色快艇不知是三位教練從何時弄過來的,仔細朝著兩邊望去,幾個鮮豔的浮標規律地向遠處延伸,似乎早早地就規定出一條道路來,不遠處額外顯眼的粉紅色旗幟估計就是他們所遊路程的終點。
在湖邊看著他們將所有準備活動做完後,兩名教練也跳上了快艇,單手招呼著示意他們迅速下水。
四人相視一眼,將決定權放在了隊長陳哲彬身上。
突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的陳哲彬略帶尷尬地問道:“你們…會游泳嗎?”
只見三人以相同頻率地瘋狂搖頭,游泳?從小到大就沒泡進過游泳池。
“磨磨唧唧的幹嘛呢!再不下來別怪我不客氣了啊。”鶴嘯天將駕駛位讓了出來,再次跳下水中,游到他們面前面色通紅地吼道。
陳哲彬知道自己是逃不過去了,先是坐在了臺階的邊緣,手試著將冷水撲在身上,冰涼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