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
陳哲彬心裡雖不著急,但視線卻也總在尋找對方的身影,三分鐘之後,劉濤再次回到了他的視線範圍之內,嘴角微微向上一挑:“終於讓我給追上了。”
而此時這邊劉濤還有心欣賞著夜晚的景色,不時眺望遠方絲毫沒有察覺身後已經被獵人給盯上了。
獵人開始有動靜了,在已經預判好前進路線後,避免被對方發現,陳哲彬鋌而走險,雙腳在騎行至平行狀態時一個豚跳將車子帶起跳過了與人行道之間的階梯,從而轉向更加不確定性的人行道上。
望著眼前密集的人流,陳哲彬冷靜地尋找空當,在這種情況下快速透過是最穩的方法,看著左側腳踏車道上停滿的各種車輛,很是頭疼。
距離終點還有不到七公里,劉濤車上的碼錶速度保持在了三十五碼左右,時不時側過頭往後方向看,在未看到陳哲彬身影更加放下心來,擦拭了額頭上的汗珠,按住無線耳機:“我現在已經甩開那小子了,小路可以讓開了。”
“收到。”話音剛落,只見前方兩三百米處一個可以縮短比賽路程的昏暗小巷中一輛重機駛出停在路邊,亮起了刺眼的白光,發動機發出轟鳴的聲音,在給劉濤提示。
劉濤再一次向後方望去,最後一次確認了沒有看到陳哲彬的身影,跟手下打了聲招呼迅速拐了進去:“幫我盯著點那小子,出現了立刻向我彙報。”
陳哲彬撇了撇嘴唇,對於這可恥的行為沒有表述,以最直接的方式來發洩自己的不滿。
“濤哥小心!”剛點著一根菸放在嘴邊悠然自得的手下剛一個側身轉過去就看到了從人行道飛快行來的陳哲彬,在他面前完成告訴漂移在地上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挑釁地撇了他一眼便追隨著劉濤去了。
就差十厘米不到距離被撞倒的一對情侶驚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女生緊緊挽住了戀人的手,將頭埋了下去。
劉濤的心跳聲越來越快,這小道出奇的寂靜,只有零星幾位行人提著公文包匆忙路過,而在聽到語音後的他已經沒了回覆的機會,因為獵人已經在他身後了。
“真是耍盡了心機啊,看到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陳哲彬加速與劉濤並列騎行,左手做出一個手槍的姿勢對著劉濤開了一槍,臉上鄙夷的神情越顯濃烈。
“別高興的太早。”劉濤的頭突然僵硬地扭了過來,怒極反笑,面色難看,幾乎到了抓狂的地步,緊握車把的雙手已憋的通紅,青筋暴起。
陳哲彬大腦突然一震,有不好的預感,下一秒身體失去控制,固定在腳踏上的腳從狗嘴固齒腳踏車上固定雙腳的零件俗稱滑出,行進速度過快,完全來不及反應,甩了個人仰馬翻,眼前一黑,劉濤便不見了人影。
右肩擦過了旁邊沾滿青苔的牆壁,衣服劃出一道口子,鮮血夾雜著石渣染紅了純白的衣袖,血痂在手臂上凝固成樹狀,摸著自己麻木的嘴唇,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陳哲彬勉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嶄新的車架上劃出了幾道明顯口子,他一句話沒說再次跨上了車,毫不猶豫,眼神此時佈滿了怒火。
陳哲彬嘗試著踩腳踏板,這才發現雙腳大腿兩側早已血肉模糊,褲衩開了個巨大的裂縫,和傷口黏合在一起,逐漸染為血紅色。剛一用力便傳來劇烈的刺痛感,面目猙獰,吐了一口血沫,拖著全身的疼痛緩慢加速。
“哎,秦大哥,你說他會贏嗎?”王子釗雙手始終抓著包不放,兩人現在是羊入虎口,完全沒有退路可言,就等比賽結束。
視線正停留在手機螢幕上的秦行之說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相信他。”而手機螢幕右上方的人物頭像,似與陳哲彬有七分相像。
這條小道縮短了將近一公里距離,陳哲彬現有傷在身,在劉濤屢屢犯規之下,為自己拿下了絕對性的優勢,為了勝利不擇手段。
如今陳哲彬整場比賽積壓下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全身的熱血湧上心頭,傷口的刺痛早就化為了他前進的動力,所過之處激起一陣狂風席捲了街邊的落葉,在空中漫天飛舞,雙眼佈滿血絲緊瞪著前方,尋找那隻被宰的獵物。
人在被逼至極限的狀態下能夠有超於常人的反應力,駛出小巷後未有減速的跡象,放手一搏,引得無數行人目瞪口呆,被超越的司機們都彷彿看見了幻覺一般,揉了揉眼再次睜開,眼前那追風少年便沒了蹤影。
前方右轉之後是一個長達兩公里的上坡,九十度的轉彎讓陳哲彬沒有時間思考,身體向右側傾斜,雙腳還在不停地踩動,將轉彎的距離縮小到最短,人與地面成四十五度夾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