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段的前十公里為平坦路面,坡度不超過百分之四,而到了後半段的二十二公里則是成為拉開差距的高難度起伏路段,三個上坡的長度分別為四公里、五公里、八公里,中途隔斷的下坡總長度為四公里,最後一公里為平路衝刺賽段。其中四公里的上坡平均坡度達到了十五度,這對於龍魂車隊來說是一個不小的考驗,畢竟他們的衝刺手都並不擅長爬坡。
“大家都調整好節奏,到了起伏路段的時候找準實力相差無幾的車隊跟著上去,前往別被前面的人搞亂了節奏,心態最重要,下坡的時候追回來就好了。”趁著現在隊伍還沒有亂,陳哲彬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將具體的安排講出來,眾人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聽懂。
侯光華扯了扯沒有佩戴穩固的面罩,僅管天氣已經比較溫暖,他還是不願意將他那駭人的傷疤完整地展露給外人看,就像是烙印在了他心頭的傷疤一般,深深藏在心中。從未參與過戰術討論的他只是如同木偶一般贊同著任何計劃,至於自己是否願意執行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作為隊伍裡最捉摸不透的刺痛,實力與不定性共存,令陳哲彬又愛又恨。
早在比賽前他們就已經確定好了這場比賽的主將,哪怕陳哲彬認為侯光華更加適合終點衝刺,還是在眾人的推動下成為了本場比賽的關鍵人物,隊伍裡不知何時就定下了這個規矩,在奉行團隊協作的同時,每場比賽隊伍中主將的安排都可以共同商量產生,打破了各個位置固定的傳統。
侯光華目視前方,其實注意力一直落在了穿著銀魂車隊隊服的那隊人身上,相同的騎行服、相同的腳踏車、經過了一個殘酷冬訓的不同感覺,這一切都催使侯光華的戰意愈發強烈,想要一雪前恥,不過可惜的是似乎那個兩次贏過他的強大對手鄭英俊並沒有出現在這次比賽的參賽陣容中,令他很是意外。當然,場上也只有銀魂車隊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了,除了關係良好的紅鯉魚車隊之外,其餘車隊都是陳哲彬他們所不熟悉的。
“保持好節奏,穩定呼吸,加油。”顏能淵在自家的訓練自然是比不過他們的,所以開始就接觸如此高強度的比賽還是有些適應不來,大腿在剛起步時就帶來了沉重感,似乎每一步踩下去都是那麼的艱難,賽前吃的能量膠完全沒有發揮該有的作用一般,如同找回到了剛開始接觸腳踏車感覺。
預知自己要堅持不下去的顏能淵大喘著氣,聽著陳哲彬給他的指示,可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呼吸的慾望,甚至想立馬停下腳步來坐在地上,他發現,自己已經漸漸跟不上這支隊伍的步伐了。
“你們……你們先走,我隨後就追上來。”苦苦堅持完十公里的顏能淵臉部已經扭曲在了一起,抬頭看了一眼逐漸變陡的坡度,低著頭雙腳停了下來,沮喪地說道,看著隊友的背影心有餘而力不足,超過他的車手越來越多,漸漸到了落後的位置。
“怎麼了?加油啊,這是最難的一個坡,熬過去就沒事了。”始終在集團後方沒有動靜的紅鯉魚車隊這時趕了上來,王海寧側過臉去看著顏能淵給他加油鼓勁,帶著隊伍追了上去,看來他們也打算在此發動進攻。
意志力完全被摧殘的顏能淵心率即將達到極限,在家的訓練強度並不足以支撐他的水平有任何的進步,在這個高手雲集的集團漸漸敗下陣了,很快就成為了第一個落單的車手,由於是景區的原因,賽道全程兩邊的觀眾數量都十分可觀,這時所有觀眾的加油聲都朝著顏能淵奔襲而來,用精神的力量將他包裹著,令他在一次次打算放棄的深淵拉了回來,死死拽住了他的衣角帶著渴求的眼神告訴他不要放棄,哪怕集團的車手距離他越來越遠,哪怕他成為了此時從他旁邊超越的後勤車和裁判車所關注的物件,也要堅持下去。
“哼,我就說吧,這群小子能翻起多大點兒的浪花來,這才多久啊就掉隊一個,真是,能被摩天輪選上不知道走了多大的狗屎運。”坐在後勤車內負責彙報情況的鄭英俊透過車窗認清了顏能淵的面孔,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工作人員撇了撇嘴,似乎私底下和鄭英俊有什麼矛盾,心裡俳腹: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都被安排在這兒來了,連個比賽都上不了。
是的,在嚴苛執行分配製度的銀魂車隊只會允許一個主將的存在,所以鄭英俊理所應當地被那位真正的隊長換了下來,他不過只是車隊的下任隊長的候選人罷了。
“怎麼辦,他落後很多了?”彭俊濤擔憂地朝後方看了一眼,並沒有看見顏能淵的身影,焦急的語氣表示出了自己的擔憂。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