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入了沈雲這個隊伍之後,原本要以寢室為單位組隊的高達、德爾丁等人也全都被收納了進去,這是級學員的正式爭奪,展現出超強破風能力的德爾丁被安排在了主力上場參加個人賽,而吉爾兩人則成為了沈雲的得力悍將,也只有陳哲文和高達兩人沒有參加這次比賽。
“他們進步挺快啊,爬坡的效率比以前好多了。”一圈後,始終盯著秒錶不放的高達透過吉爾控制的節奏完成的時間判斷出了他大概的前進速度,對於年級第一的寶座,還是有很多人虎視眈眈的,現場的老師也都非常在意這次比賽的最終成績。
陳哲彬拿出手機搜到了現場直播的連結,較為模糊的畫面立刻顯示出來,他們都在集中精神地關注比賽,唯獨剛剛比完賽的德爾丁一人坐在旁邊捶腿,表現出一幅不太關心的樣子,細心的陳哲文立刻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帶有些許疑惑。
記得德爾丁和自己一樣不太喜歡騎行,唯一的不同是德爾丁是在考到學院後依舊不喜歡,而陳哲文則是改變主意來到的這個腳踏車學院。
“喂,聽說你爸挺喜歡腳踏車的。”白天比賽結束,訓練之後,陳哲文幾人回到了寢室,趁著高達佔用了衛生間的時間,陳哲彬開始和這個剛剛接觸的室友聊了起來。
“嘿嘿,可不是,不是他老爺子喜歡,我可不會來報這個什麼學校。沒辦法,家裡管得嚴。”
陳哲文從德爾丁的笑容間完全看不到失落的神情,不管如何,他都會保持著樂觀、積極的狀態,始終是帶笑的。
“剛剛你洗澡的時候你爸來電話了,我幫你接的,聽我的,去跟你爸看場比賽吧。”
“啊?”德爾丁露出疑惑的目光。
陳哲文大笑著站起來看著他:“我之前和你的情況一樣,不過,去看一場比賽吧。”
……
賽道前方就是一個約一百米的緩坡,很多人按捺不住開始發力了。
德爾丁記得,在腳踏車比賽中,他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在身後拼命追逐的競爭對手,而是風,在勻速達到四十碼時,迎面而來的風速就非常可觀了,而大多數人都會在這時選擇團隊合作,藉助他人阻擋風阻。
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個集團,當然,也有一些自命不凡,對自己實力頗為自信的車手會選擇攜帶一兩人單獨進攻,在賽事中,這些首當其衝的騎士們被稱為“兔子”。
開始就見坡,想必是賽事主辦者別有用心,很多車手抓住了這個機會,大集團裡產生了騷動,開始了第一波清洗,為的是除去一些實力較弱的車手。
第一集團很快就產生了,德爾丁目睹了這一切,短暫而富有衝擊力,整個團體之間的第一次鬥爭轉瞬即逝。
緩坡過後,兩邊的賽事牌不見蹤影,視覺上變得開闊起來,前方一望無際,路途平坦,兩邊是大面積的稻田,剛經歷了冰雪的洗禮,透露出頑強的生機。
還不斷有人試圖從第一集團中突圍,帶起速度,顯然是對這個還佔據了百分之五六十的第一集團不太滿意,人數過多,不過比賽才剛剛開始,還沒有利於他們發揮的地形,很快就被無際的平路給阻擋了回去。
德爾丁很快被周圍怡人的自然景觀勾去了魂,標準宅的他不顧父親的提醒,摘下頭盔貪婪地大口呼吸清新的空氣,露出享受的表情,第一次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好。
在他的記憶中,父親還說過,騎行往往與美景相伴。
一種奇異的感覺在他的內心深處探出了頭,長出嫩綠的芽兒,如同這萬物復甦的冬春交際,經歷過考驗之後的頑強生命,只需甘霖澆灌定能茁壯成長。
不過,德爾丁始終不敢承認這種想法,內心是抗拒的,為了那內心的一點固執,他擺過頭去撇嘴,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
德爾丁透過後視鏡看見他不斷糾結擺動的稚嫩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看來一直對他的勸導,不如直接帶他來看一場比賽來得更有效。
至少,那曾經也是我心中狂熱的夢想啊。德爾丁的父親抬頭仰望天際,發出無聲的感慨,昔日以逝去,負了佳人,違了夢想。
歲月侵蝕,不斷成長,大男子容不得眼淚的存在,父親的眼眶乾澀,心裡發酸,不,這是喜極而悲,兒子可能要長大了。
咻咻
尖銳的口哨聲將思想不專一的父子倆拉回神來,德爾丁艱難的轉過頭去,見是一道近九十度的急彎,工作人員吹哨警示,嘴裡不斷喊著減速。
“兒子,看好咯,仔細觀察他們的過彎。”
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