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響應他,貝鈞有些心虛,他知道言薇葳在校內名氣不小,難不成真的要讓他們知道自己被她扁過?
這還得了?貝鈞不禁又提高聲量:“我告訴你們,練幾天跆拳道沒什麼了不起啦,不就是那幾招,我隨便一拳,她就倒地哀哀叫。我看她跟之前的那些家教一樣啦!撐不了多久。”
還是沒人回他話,貝鈞忍不住再大聲了些:“喂!你們今天是怎樣?聽到言薇葳就都變啞巴啦?有點男人樣好不好,明天我就去跆拳道社踢館給你們看,OK?”
“鈞……哥,那個……”
“怎樣啦?”
“那個……言薇葳學姐在……你後面。”
“什麼鬼啦?”
“人就在你後面啦!”
貝鈞的螢幕隱約籠罩起一道陰影,身邊同學們個個停下手上的遊戲,紛紛做出準備逃跑的姿勢。
言薇葳雙手環在胸前,低眼睨著貝鈞。
“你什麼時候出現的?”貝鈞暗自吞了口口水,力作鎮定狀。
“這不是重點。”
“你聽到了什麼?”
“全部。”
言薇葳放開了雙手,一雙拳頭互相摩擦了一下。一票同學已經拉開椅子,拎起書包。
貝鈞見同學們不是面有菜色、就是準備要落跑,沒有一個象樣的,於是他提了一口氣,豁出去般道:“怎樣啦?聽到就聽到啊!本少爺的事本來就不用你管,閃開啦!”
“你好像忘了我是你的家教。”言薇葳不疾不徐,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臉上甚至泛起讓人喪膽的不明笑意。果然是名不虛傳的跆拳道堂堂女社長,光講話就讓人聞風喪膽,有人已經開始腿軟。
貝鈞依然死不肯就這樣罷手:“家教?!我看是奶媽還差不多。”他硬是嗆了她一句。
“你昨天晚上答應我什麼?”面對貝鈞的挑釁,她不打算隨之起舞。
“答應你什麼啦!不就對著鏡子念一大堆有的沒的。”
言薇葳微微哼了一聲,淡淡說道:“我看,你這輩子只有對著鏡子說那句話的分了。”
言薇葳出招,不是用拳腳功夫,而是一語就讓貝鈞斃命。她態度沉冷,話語平靜,就像古裝遊戲裡的高手過招,她使的是最厲害的暗器。
果然這話就像一枚悄悄發出的暗箭,不偏不倚正中貝鈞心坎,卻沒人發現。
貝鈞終於停下了鍵盤上的手指,發現自己的心口果然痛了一下。
她的意思是,自己這輩子永遠別想得到像寧靜學姐那樣的女生青睞嗎?
她要說的是,自己是一事無成、毫無用處的廢人一枚,永遠沒有機會向寧靜學姐表白嗎?
他暗自咬了咬牙,有些不滿,有些怒氣,但更多的是許多說不出的感受暗藏在心裡,連自己也找不出是什麼。
“怎麼?就這麼瞧不起我?信不信我明天砸了你的什麼跆拳社!”他從沒有這麼不服氣過,從沒這麼想把事情解釋清楚。他不過就是下了課過來網咖放鬆一下,又不是就此沉淪,她用那種不屑的眼神看著自己做什麼?
貝鈞不知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該怎麼向言薇葳解釋,希望她別用那種傷人的眼光看自己,這樣讓他很難受。
面對這樣的挑釁,言薇葳不愧是堂堂社長,毫不動怒。
“隨時候教。”她淡淡說著這四個字,不過氣勢卻讓人心口發寒。
貝鈞瞧著她,一時之間不知怎麼辦,他再怎麼樣也不想先對女生動手,況且面對言薇葳,更有一種難以啟齒的……不知道怎麼說的怪異感受。
是佩服她嗎?畢竟一個女生能這樣一肩扛起好多責任,又要念書、又要打工、身兼社長還得兼他的家教。
是尊重嗎?再怎麼樣,他還是得喊她一聲老師、一聲薇葳學姐。
還是什麼?想有一天能像她一樣,品學兼優,還有一種無法仿效的氣勢?還是希望能變成她口中那種“能讓女生喜歡”,有肩膀、有前途的男生?
一堆混雜的思緒擠在貝鈞腦中,面對這就算追到網咖也要把他拎回去唸書的家教,他僅是瞅著她,不發一語。
前一個優質女家教沒三天就被他氣哭、前前一個暴力男家教沒想到遇上比他更暴力的惡劣學生、前前前一個……早就忘了是怎麼陣亡的,總之言薇葳對他來說意義非凡,她已經在他家待了快半個月了。
他發愣、頭昏,想著這一切該怎麼處理,就在此時他的衣領又被言薇葳拎起。
“放下、放下,很難看好